是时候向皇帝推荐陆云海了,便奏道:“陆云海乃辅相之才,臣曾与他一同议论过朝政,其胸中所学实乃当今天下之奇才,皇上如想中兴我朝,此人不能不用。”
李观棋微微摇头道:“朕已见过陆云海了,他现在还没有当宰相的能耐,朕已下旨调他去岭南任知县了。”
秦敏中急道:“皇上,陆云海文学、经术皆冠绝古今,弃而不用,实为我大乾朝一大损失啊。”
李观棋平静说道:“陆云海可能确实有学问,但他脾气太臭,比朕都臭,而且还是一头犟驴,根本只懂得变通,如果朕现在就用他,只能是给自己添乱。”
秦敏中还欲申辩,李观棋挥手制止道:“好了。这事儿过去了,别再提了。”
秦敏中只好遵旨,又道:“臣怕以陆云海的性格,会就此致仕。”
李观棋冷笑道:“朕认为他现在能做好的就是一个知县,如果他为了这就闹脾气,那么说明他连治理一个县的能力都没有,走了更好。好了,不说他了,朕还想听听你关于钱粮方面的意见呢。”
当下君臣二人又谈论了许久,直到了晚膳时分,李观棋才放秦敏中离去。
第二天,旨意下到户部,调陆云海为岭南道鹤庆县知县,按照秦敏中的推测,以为陆云海断然不会答应去岭南的,不料他却老实不客气,接到旨意,丝毫没有推辞,便答应去走马上任。
按照朝廷制度,京官外放,无论品秩大小皆可入宫面圣,谓之“朝辞进对”。陆云海也照例进了宫,有了第二次跟李观棋面对面的机会。
李观棋其实也是非常想用陆云海的,但他知道变法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以陆云海的那种驴脾气,再好的新法也会被整成祸国殃民的制度,所以他要先磨磨陆云海的性子。
如果陆云海不去岭南赴任,他宁可放弃这个改革家,也不会贸然进行变法。现在见陆云海奉旨,李观棋便觉得还是有必要给陆云海一点儿鼓励的。
“朕让你去岭南,你有什么想法?”李观棋单刀直入地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既已出仕,便当为大乾出力,为皇上分忧。皇上虽认为臣不堪重任,但臣不能不忠。此去岭南,不敢有怨言。”陆云海梗着脖子说道。
李观棋点点头说道:“虽然听起来还有点儿情绪。但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朕也已经感到满意了。朕没有过多的话嘱咐你,只是要告诉你,知县虽然是小官,但是也是俗称的父母官,在这个县里权力就有如宰相。你不是认为你的新法可以富国强兵吗?那你就在鹤庆县试行农田水利法、青苗法、免疫法和方田法四项新法。朕给你三年的时间,看看你的新法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
陆云海是极聪明的人,当然听的出来皇帝的意思,忙叩头喜道:“臣谢皇上隆恩,此去岭南定不负皇上重托。但臣仍有一事不明,请皇上明示。”
“说吧。”李观棋干脆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