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那位先生说:“曹大人,怎么这么晚才到,都等着你呢。这边请。”
这位打扮成学究先生的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左侍郎曹远山,是祖东来这个利益团体的军师级人物。
相府的密室里,祖东来冲着正要行礼的曹远山连连摆手说道:“不要行礼了,都正等着你呢。”
曹远山这才发现屋子里已是坐的满满登登的,有中书舍人权判中书省事姚弼光、兵部侍郎祖天一、羽林卫大将军刘骥、礼部侍郎陆仁嘉、太常寺卿龙涛、应天府尹程不足、御前侍卫首领范剑,敢情祖东来的亲信们是全部都来了。
曹远山是多么聪明的主儿啊,立刻就知道发生了大事,平时就是上朝也没聚的这么齐过啊。但是他并不着急问,因为他知道会有人主动跟他说的。
果然,曹远山刚刚坐下,祖东来的儿子祖天一便径直冲他问道:“宫里的那位今儿去玄武湖骁骑卫了,你怎么看这事?”
曹远山捧着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说道:“宫里的那位又是哪位啊?”
“你明明知道,干吗还偏要这么问?”祖天一一甩袖子说道。
“下官委实是不知道啊。”曹远山一脸的无辜表情。
范剑见曹远山还在那儿装傻,也有点儿恼他故作深沉,便没好气地说:“公子说的是皇帝。”
“皇帝?”曹远山眉毛一挑,说道,“这称呼怕不是人人能用的吧?”
祖东来明白曹远山是在等自己的表态,在不清楚自己想法的前提下,这只狐狸是不会说出一句有营养的话的,便故意咳嗽两声说道:“今天下了一天雨,天气是比较凉了。就那么冒着雨跑了半个京城,万一淋病了怎么是好啊。哎,想想还是老夫一手把那娃儿扶上龙椅的,真不叫人省心啊。”
一句“娃儿”叫出了口,在座的众人无不变了脸色,连曹远山都是眉毛连连抽动。祖天一倒是长舒了一口气,他一直是主张废了李观棋的,但苦于祖东来迟迟不表态,他也是毫无办法,现在父亲一句“娃儿”出口,他便明白,事情已经是定了,接下来就是具体怎么做了。
曹远山知道自己既然已经上了祖东来的船就只能一直跟着走下去,现在祖东来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自己就该尽自己的本分为其出谋划策,所以将茶碗一放,说道:“相爷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操心。如果下官所料不差的话,宫里头的那位要发愁的东西比相爷您还要多上好几倍呢。”
祖东来听得曹远山此语,眼中不禁精光一闪,但他毕竟是宦海老人了,心中虽然急切,但是面上却并不表露出来,只是一声不响,专心聆听。
曹远山便接着说道:“诚如相爷所虑,皇帝应该是已经将您视为眼中钉了,只待时机成熟,必然是要向您下手的。”
祖天一首先在旁边憋不住了,急急问道:“我爸保他登上龙位,他为何反要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