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党虽说号称数千大军,但想想就知道此乃虚张声势,去除留守人马此时前来攻打府城的士兵不到六七百人,看着对方尽可能走着行军队形却又散漫无比的神态王子安就想笑,若说多给些时日可能他们的训练会好点,可惜根本就没这么多时间供其挥霍。依着现在的情形看对方战力还不如清军旧军,再联系其枪弹皆不足的情报来说此仗基本无悬念,当然,阴沟翻船的例子不是一个两个,他也不会因此而麻痹大意,太祖爷不是说过么,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五好青年王子安对此研究颇深。
在对方尖兵尽职尽责的搜索下王家寨阻击阵线早已暴露无遗,不过这几位却都随着几声枪响驾鹤归西,而发现自个遭到阻击的革命军早已卧倒在地,隔着百十米与匪兵们尽情对射着。
“打,给俺狠狠地打。”王一首嘶哑着嗓子使劲挥舞手中步枪,前出的尖兵都是他手下人,虽说平日里对他们不是很好但总归自家兄弟,乍一见吃了枪子这热血就涌了上来,指挥剩余弟兄不要命的同对方干着,余光发现有人将头埋在地里胡乱放着枪顿时骂道:“狗日的吴向山,抬起头来打,你这打屁呢。”
唤作吴向山的茫然抬起头,却见枪子打在身边发出噗噗怪叫声,一声妈呀又把头低下,王一首见状也无可奈何,只想着回去后定要对其施行家法,仔细想想却又释然,听教官所言新兵上战场都要经历一个适应阶段,这次干完应该会好不少。
王一首尽情泼洒着手中步枪里的子弹,他已没了之前被人放冷枪时慌乱的摸样,对方的人在小山坡上构建了工事,射击时只露出头部,很是不好瞄准,他也没得百步穿杨的枪法,只能估摸着打,只是身边弟兄却在一个个减少,正焦急当口觉着有人在摸自己,却是袁振澄在叫自个:“怎么样,同志们伤亡大不大?”
“俺那几个前出的弟兄都死了。”王一首回话中已是带了哭腔,虽说头前自家也死了个弟兄,但那人跟自个时日尚短感情不深,这几人却都是时间长了的兄弟:“刚才一阵乱枪又倒下好几个,不知还有气没。”
袁振澄趴着身子向周围看了眼,刚才枪响后他就忙不迭的找地儿藏身,根本没注意到周边情况,找王一首的时候也只顾着闷头前冲,此刻见地上多了几具尸体不由打个寒噤,他只是个教书先生,做了教官也是因着资历深,实际训练由一名归国留日学生统筹,现在能靠着一腔热血穿梭于战场之上没尿裤子已很是不易,闻言赶紧出声安慰:“王兄弟不必太过伤心,等攻破他们的防线咱们自能给同志们报仇,现在你等在此吸引住朝廷鹰犬的注意,我会让人在后面准备一次强攻。”
“那好。”王一首止了哭腔回道,虽说他心痛兄弟们的伤亡,但还不至于为此去强攻对方防线,听闻袁振澄如此说忙不迭答应。
趁着双方士兵互相射击的当口袁振澄与杨三林等人将后面的士兵组织了起来,刚才他已仔细查看过,山上打阻击的人员不多,仅能与缺枪少弹的同志们打个平手,只是他们的命中率远好于自家水平,不过这也是应有之意,同志们能会打枪就不错了,他不想跟人在此扯皮太长时间,这次来的弟兄人数不多,打府城已是很吃力,但绕路就要丢弃大部辎重和攻城器械,那样攻取府城就更无望,现在退无可退,只能奋勇前进一鼓作气击垮对方。
进攻的队伍很快集结完毕,战前动员在此时明显不太合适,带领士兵进攻的是外地同盟会前来支援的徐庆军,此人生的五大三粗,会点儿国术,因着革命军枪械不足此次进攻人员多配备大刀标枪故而由其带队,此刻他正看着后面几门榆木炮慢慢点燃火绳,当听到几声“轰”的巨响后其人大喝一声:“跟我冲。”
“冲啊”“冲”“杀鞑子”呼喊声霎时响彻天空,无数道身影前仆后继朝着山坡冲去,有那悍勇之辈*着上身一手提枪一手拿刀的疯跑着,子弹打在身前也都不去管它,间或有几人被子弹咬中嘶喊着滚下山坡,有那熟识之人见状却更加疯狂的朝上冲去,只是这些许伤亡对大部队来说还构不成威胁,当眼看对方战壕近在眼前,徐庆军扭曲的五官似是慢慢舒展开来……
王子安在对方榆木炮开炮的当口伸头看了下,离着几百米的距离就开炮也难为他们了,这玩意儿装黑火药打散弹射程很近,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炮口喷出一阵浓烟,但也仅限于此,炮子在空中飞舞片刻便全落到地上,根本就没到战壕这边,如果他们的人跑再快点估摸着能落自己人头上,看样式纯属吓唬人,只是这东西能吓唬得了谁,旧军中绿营勇营可能会受点影响,但放到其他营头身上就不好使。
双方对射过程中为保证不把对方吓走王子安只让几个神枪手与少数枪法好的人开枪,其余大部都窝在战壕里看戏,几门神机炮也都伪装的很好,就等他们的人上来来下狠得,两个马队早已在坡后待命出击。
这次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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