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钟琳那双明亮的眼睛早已瞪得宛如铜铃,刚刚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间,以她的目力只是看见叶流随意一击便逼退了那灰袍道人,同时身形一淡,剑晨和那名弟子便来到了他们身前。
目睹这情形不仅仅是天魔宫众弟子,从灰袍老者擒珠那名天魔宫弟子之始,便已有不少目光落在了这座不起眼的别院之内,此时亦被叶流刚刚出手的情景所震惊。
“柳老,此人是谁?”不远处一座观榭内,一名手摇折扇锦绣金袍的俊朗青年开口道。
“自宗门与天魔宫交好之始,每逢节会,我都会前来观礼拜谒,但从未见过此人,亦未听说过天魔宫还有这等实力的年轻人!”青年身后一名须发皆白的精干老者摇了摇头,这两正是昨日观礼台上的一老一少。
“莫非此人并非出自天魔宫?”青年低声道
“莫说天魔宫,就算南疆域内也从未听说过此等人物”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二人回头望去,正是金无平
“金长老有礼!”二人微微点了头
“秦少主,柳老!”金无平微微一笑,“流云宗与天霜宗同处南疆之地,虽还算不上数一数二的一方大宗,但毕竟立足数百万载,这南疆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必有所耳闻,此人看似年纪轻轻,却修为难测,且你我二宗皆无人听闻,极有可能是外域之人!”
“外域?除了东海龙宫,难道还有外域之人前来天魔宫观礼么?为何这些年从未曾见过?”秦傲望着叶流的背影低声道
“金长老所言极是”
柳老微微一笑“我天霜宗虽然远不及流云宗,但在这南疆之内消息也还算灵通,不过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天魔宫内出手伤人!”
“那灰袍道人亦面生的很,不过居然有人敢在天魔宫生事,倒也不知多久未曾听闻过了,但仅凭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敢在龙头锯角,身后必有所依,且看下去吧!”
金无平的话正合二人心意,别院外各宗之人似乎亦是所想,纷纷将目光放在叶流与那名灰袍道人身上。
“你是何人?”
别院内,道人望着叶流却始终看不出他的深浅,终于开口问道
“连续二粒,清水送服。”
仿佛没有灰袍道人的话一般,叶流拿出一颗紫藤丹葫随手丢给身后的钟琳,
“啊。。。是!!”回过神来,钟琳忙接过丹葫,从袖嚢中取出装满山泉的琉璃瓶,将葫中丹药送与剑晨与那几名受伤的天魔宫弟子服下。
此丹乃是叶流悠悠岁月,从八极峰采下的灵药与四位长老不时送上的的各种珍贵药材凝练而成,一炉丹成少则也需上千年,凡人服一粒便有起死回生之效。
服下丹药后不过片刻,那昏迷的魔宫弟子脸上便已回复血色。
“胜负乃为修道一途之常事,古来如此,以你的修道不过三十载便已至练神的天资,明知不敌仍能抓住机会出手胆识,他日修道之路必有所成,方才他的话不过是想破你心境而已,大可不必在意!”
见剑晨服下丹药吐出一道黑气后,恢复了些气力,随手推开欲搀扶他起身的钟琳,便皱着眉头盘腿进入调息之中,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叶流只好微微摇了摇头。
“老夫久未出世走动,所以倒未曾听闻过何时出现过如此年轻的修士,失敬了!”灰袍老者望叶流,突然开口道
修道之人虽容颜难逝,但亦会老去,虽不乏驻颜之宝与术法,但却无法遮掩自身生机,他虽看不出叶流生机几何,却也发觉他并非是那修炼了驻颜之术的隐士,如此年轻的修士因不免让老者心生轻视。
虽然叶流道出其来历之时让他心生杀机,但今日他却不愿横生枝节。
“今日老夫乃是来了结与天魔宫一桩私怨,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灰袍老者话音刚落,庭院内忽然生出一丝透人心神的寒意,时值夏日,那群峰间流过的晨风进入庭院后居然化为阵阵白蒙蒙的寒风,四处飘荡。
灰袍老者藤杖上的头骨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原本空洞的眼孔中忽然聚起一团浓重的雾气,
“咔!”
那轻响之声再次传来,叶流远远望去,竟然是那头骨的下颌正一张一合,
“咔!咔!咔”
那张合之声渐渐生起,好似击磬之声低沉厚重,层层如叠浪,叶流身后魔宗弟子闻之心神一震,如同魔音灌耳,不由自主受那怪响牵引,神魂升起阵阵离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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