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宋三的话,看着和自己印象中毫无差别的宋三,雷虎眸中闪过一缕被人戏耍的怒意:“小子,你敢拿虎爷开涮?”
唐笑风没有理会雷虎的叫嚣,似笑非笑的看着宋三:“啧啧,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虽然伪装的很像,关于宋叔的性格、习惯、人际关系等都了解的很透彻,足以瞒过和宋叔不熟稔之人,譬如雷爷,他和宋叔只是生意往来,平素没什么交情,所以看不出来很正常。”
“至于我嘛,经常来宋叔杂货铺买东西,偶尔也蹭吃蹭喝,恰巧知道宋叔的一些事情,对他的一些习惯也颇为了解。而你虽然伪装的很像,但毕竟不是宋叔本人,一些细微的动作无意间会按照你本人的习惯来,若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诸多破绽。”
“哦,你倒是说说,我宋三今天怎么就不是宋三喽!”宋三笑眯眯的望着唐笑风,不怒不惧,一脸和善,怎么看也不像做贼心虚的模样。
“其一,我每月都会到宋叔这儿采买置办东西,宋叔对我所需之物非常熟悉,以前不用我说,每逢十五宋叔就会把山上所需之物备好;宋叔可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说白了就是见钱眼开,你说,他怎么会将照顾他生意的老主顾所需之物给忘了呢?”
唐笑风说道。
“年纪大了,昨晚忙到比较晚,一时忘了,很正常啊!”宋三笑眯眯道。
“其二,宋叔是左撇子,人尽皆知,我进来时你正在用左手记账,盘点货物,没错吧?”看到宋三没有言语,唐笑风继续道:“但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砚台在右上角,这是右手书写之人的习惯,左撇子则恰恰相反,宋叔就是如此。这点,你又作何解释?”唐笑风挑眉问道。
“嘿……”宋三摸摸鼻子,嘿笑一声:“我前几天伤了左手,一直在用右手记账写字,所以砚台摆在右边,今天左手刚恢复,砚台还没来得及摆回去,这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这个理由怎么听都有些牵强,就算你左手伤了,暂用右手写字,应该也不会将砚台移到右边吧!”
唐笑风嗤笑一声,继续道:“方才雷爷一掌拍击在柜台上,震翻了货柜上的货物,你下意识伸手去接,用的也不是左手吧!一个惯用左手之人,岂会下意识用右手接物?你恐怕不是什么左撇子吧!”
宋三呵呵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有辩驳,这种理由,向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猜想,算不得什么有力证据。
“其三嘛,先前我让你打一葫芦酒,要装满,你说是给邵大叔打的,其实那酒是给小先生的。”
“这又有什么?”宋三疑惑道,就连雷虎也目光灼灼的望着唐笑风,静待他的下文。
“呵呵,那个酒葫芦可是你亲手琢饰送个小先生的,你若真的是宋叔,岂会连这个都不记得?”唐笑风耸耸肩,道:“一个巧合可能是意外,但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可就真算不得什么意外了吧!”
唐笑风抚了抚还有些发痛的胸膛,眸光清浅,却带着一抹胸有成竹的自得,打量着宋三:“这下,你应该没什么话可说了吧!”
良久,宋三方才轻叹了口气,有些懊恼道:“后生可畏啊,早知道就不那么多嘴了!不过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莫名其妙和雷虎打一架又是何意?”不知不觉间,宋三先前口中的雷爷,已经变成了现在的直呼其名。
唐笑风摸摸鼻子,略显尴尬道:“其实,这些都是我和雷爷打起来后才想到的。因为按照宋叔和气生财的性格,看到我和雷爷打斗,怎么着也会立即上前阻止,而你不但没上前阻止,反而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热闹,显得十分诡异,结合你前后所犯的错误,这才斗胆猜测的。”
“另外嘛,你既然敢假冒宋叔,肯定有两下子,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了以防万一,我当然需要帮手。”
“所以你现在说这些,就是为了拖雷虎下水喽!你拖雷虎下水,无非就是想看我们两个先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你渔翁得利,既可以抓住我这个假冒宋三之人,又可以阻止雷虎干坏事,一举两得。啧啧,不得不说,这手算盘打得真响啊!”
“只是,就凭他吗?”
宋三缓缓直起身子,一股磅礴雄浑的气势从身上散发出来,本是瘦小的身躯,瞬间如高山般巍峨高大起来,特有的境界威压,令店铺内的唐笑风和雷虎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