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陈不平,口中冷冷地溢出数言,瞬间就被呼啸的山风湮没无踪。
“不错,正是八荒雷霆指。”
陈不平平静地看着孤狼,淡淡道:“你们也无需怨我,江湖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一个八荒指,好一个雷霆劲,好一个陈不平,好一个江湖啊……”
话落,一抹嫣红同时在孤狼和红娘子的眉心绽开,娇艳美丽,一如初春的桃花。
“唉……”
看着地上三人的尸体,陈不平叹了一口气,继而,慢慢转身,看着酒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两个小子,也算有缘,以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今夜这里有人出江湖,那里有青年腰间悬刀剑,谈笑入江湖。
若得青樽一杯酒,红尘潇洒醉青楼;
倒骑驴,歌清平,人间路,一路潇洒一路游。
陈不平伸手抹面而歌,前路渺渺,从此再无江湖,再无千面盗。
……
说梦里梦外,方正谓:知者忧,不知者乐;明者哭,不明者笑。一言以蔽之:无知者无畏。
就像余味,就像平安镖局里那几个新进的趟子手一般,昨晚几杯黄汤下肚,喝了个酩酊大醉,晚上连梦都没做一个,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端的个个神清气爽,精神奕奕,一扫几天来风餐露宿的疲惫困顿,压根就不知道昨夜酒馆里的阴谋算计和血雨生死。
无怪乎几乎一夜没睡的马镖头几人,听着隔壁屋子里刚睡醒便谈笑无羁,叫嚷着准备让酒馆老崔准备一顿丰盛酒食的余味等人,气呼呼地骂了一句“无知者无畏”“不知死活”的混话。
等开了门,看到了酒馆碎裂的桌椅杯盏,看到那被劲气震裂如蛛网的青石地面,看到那道在墙上绽裂,呜呜咽咽不断,如同扯开嘴巴讥讽嗤笑的大洞,还沉浸在温暖被窝和酒食中的众人才清醒过来,有些不解和茫然。
至于唐笑风,几杯水酒而已,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西流关这数十天,跟着薛小刀等人,学会了杀人,自然也学会了喝酒,边关那种辛烈的酒他一口气喝个半坛也不算什么,一点青旗酒倒不至于让他大醉。
所以,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一点,但也仅限于知道有人在下面闹事,至于是什么人,他便不得而知了。
事实上,早在马镖头他们故意灌几人酒时,他就猜出了一些,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再者而言马镖头他们也无恶意,他也就顺其自然地装了一下醉。
所以对于眼前的情景,倒也没多大意外。
马镖头几人倒是很满意王钟赵乡等人惊愕无言的神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在唐笑风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眼,仿似早已知道他装醉的事情,但也没有揭穿。
绕过众人,马镖头几人背负着双手,悠悠然地走下楼梯,马靴和木质地板接触的“噔噔”声,在寂静的酒馆里,显得格外清脆和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