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天炎落地后脚下一软,便瘫坐在地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而其余众贼慑于柳天炎的威风,也不敢再上前。
这时公孙海走了进来,众贼见后有如见了煞神,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公孙海把柳天炎扶起,看了看四周,道:“我叫你他把他们杀了,为何没看到一个死人。”众贼闻言,嗑的卖力了,有几个胆小的更是被吓得屎尿齐流。
“我 ........ 下不去手。”柳天炎支吾道。
出乎意料的是向来严厉的公孙海并没训斥柳天炎,而是异常平静道:“你去屋子里去看看。”
柳天炎疑惑的看了公孙海一眼,拾起地上的短剑,便向屋子走去。
公孙海疼惜地看了一眼柳天炎的背影,便闭上了眼睛。
“啊!”
“啊!!”
“啊!!!”
只听见屋子里嘶喊一声大过一声,充满了愤怒和凄凉。
柳天炎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只见泪水纵横,眼睛赤红,嘶声叫道:“我要杀了你们这帮畜生,全部杀了!”
一场屠杀开始了,求饶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柳天炎的嘶吼声。剑光,血光,和柳天炎的泪光。
公孙海叹了口气,这才睁开眼睛,看见柳天炎一剑一剑砍着独眼那早已身首分离的尸体,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
“炎儿,停手吧。”公孙海柔声道。
柳天炎仿佛没听见一般,着了魔似的仍一剑一剑斩着尸体,嘴里呢喃道:“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畜生 ...... ”
公孙海一记手刀打在柳天炎的后脖上,柳天炎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而嘴里说的还是那句“杀了你 ... ”
柳天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公孙海的怀里,低声道:“亚父,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进去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赤身裸体的女子,甚至还有女童,他们满身全是伤痕,甚至 .... 甚至有的都已经被玷污至死了,还看见了一间屋子里全是被挂着的尸体,一些四肢散落一地,一个大缸里是五脏六腑,而且 ..... 而且那间屋子竟然是个庖房!”言毕,泪水又流了下来。
“炎儿,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公孙海拭了拭柳天炎的泪水。
柳天炎突然嚎啕大哭,道:“亚父,今日可是炎儿生辰,为什么要炎儿看到这些。”
公孙海疼惜地抚摸着柳天炎的头,心如刀割,轻声道:“见与不见,能改变这已发生的事实吗?”
柳天炎泪眼婆娑地摇了摇头。
公孙海放下柳天炎,蹲下来双手扶住柳天炎的手臂,双眼凝视柳天炎的双眼,肃然道:“炎儿,生在这乱世,谁都无时无刻都面对着杀与被杀,有的人为了自保而杀人,有的人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有的人是为了救人而杀人,亚父今日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有些人该杀便杀,不要有任何怜悯之心,哪怕有些人不该杀,杀了他能救成千上万的人,那也得杀,有时候杀人即是救人,你可懂得?”
柳天炎拭掉了脸庞的泪水,点头道:“孩儿懂得了。”
公孙海摸了摸柳天炎的头,冷俊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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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退去,大地渐渐陷入了夜的黑暗,柳天炎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扭头对随行的两个黄巾贼道:“上马,随我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