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虽然听得清楚,可是心中却很疑惑。”
“我让公孙雨晴深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那天公孙雨晴被围攻,我也救了她,她那么简单的一个人,自然对我深信不移。看到我回唐须家后,偏还被他们误会,尤其是还被唐须弄脱手肘关节,她自然会为我澄清事实,而唐须和冷耿析,他们自然是相信公孙雨晴的。”
“听起来,你做的一切,却并不像是为了唐须信任你,更像是要公孙雨晴信你。”青风天道,“但不管如何,你也不必故意将自己的手肘弄脱臼。”
“只是一个逐步的过程。唐须以为是我伤了公孙雨晴时,那样子一心要为冷耿析讨回一个公道,当唐须拉我时,我便故意让手肘脱臼,如果不这样,之后公孙雨晴为我澄清事实又能怎样?唐须会对我有愧疚之心吗?”
“你让唐须对你有愧疚之心?”
“蓝图为唐须入狱十五年,唐须对蓝家兄弟心怀感激,而我为了公孙雨晴原本就受了伤,却还被他误会再伤手肘,唐须自然会对我有愧疚之心。”
“那又如何?”
“他若是对我真有了愧疚之心,自然就要对我有所补偿,他若是真的有了补偿之心,自然就会开始接受我,说到信任,没有哪种信任会凭空产生,所以,要唐须信任我,至少得先让他接受我。”
青风天哦了一声,道:“不过,唐须好像不仅是已接受你那么简单。他对你……”他停住,没有说下去。
麦甜冷笑一声,道:“天哥,那么你认为唐须对我如何?”
“我也是个男人,以男人的角度来看唐须,他对你有情。”青风天道,“如果说上次唐须追至青风天教来问我要你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仅仅只是让我有所怀疑的话,那么这次我去唐须家中问他要你的时候,他那种眼神,则让我明白:其实我的怀疑,完全正确。”
“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如何?”麦甜问。
“他的眼神,非常坚定的告诉我:他要让你永远而且彻底的离开我;也非常肯定的告诉我:他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唐须很自信,自信到居然对我没有丝毫隐藏,这样的唐须,实在少见。”青风天缓缓道,“而这样的唐须,让我在那一刻,竟有种想让你停止的冲动……”
“想必那种冲动只是一闪而过吧。”麦甜忍不住讥讽道。
青风天不语。
“天哥曾说过唐须为人疑心极重,城府极深,既然如此,天哥为什么不怀疑唐须所表现的,其实是一种假象?唐须或许是要迷惑你,且让这种迷惑来离间你我?”麦甜问,“记得唐须来青风天教要带走我时,曾经对天哥说过一句话,不知天哥是否还记得?”
“什么?”
“唐须曾对天哥说:‘虽说不上了解你,但是却了解人类共有的弱性:没有谁,会像爱自己一样的爱别人。如果是我,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轻易的失去所拥有的一切。’”麦甜道,“唐须这个人高深莫测,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我以为:唐须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只希望我们不要被他骗了才好。”
“你真这么想?”青风天问。不等麦甜回答,又叹息一声道:“我一直知道你的记忆很好,可没想到你的记忆力其实更应该形容为惊人。这么久了,你居然还能将唐须的一句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麦甜,是你的记忆力真的如此惊人,还是你其实是对这句话比较敏感引起?”
麦甜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只是笑声中,讽刺的成分居多:“天哥既然如此肯定我是将唐须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那么,天哥,这是因为你的记忆惊人呢,或者是你其实也对这句话比较敏感?”
青风天愣住。麦甜的反问来得太快,使青风天无言可对。
“如果说唐须对我有情,以天哥的眼力,我当然不敢否定;不过,天哥竟然认为唐须会为了我一反常态,甚至不顾一切,这实在不是唐须的为人,不是吗?”麦甜道。
青风天不语,在黑暗中沉默了半分钟之后,才开口说话:“麦甜,如果唐须真的如此难测,你该如何?”
“我该如何?”麦甜垂下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她又抬起头,“说实话,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他会想到来迷惑我们,为什么我们不来迷惑他?”
“你是说……”青风天愣了愣。
“我是说,唐须对我越好,我也会对他更好。”
青风天再次沉默。
唐须的疑心再重,只怕也重不过青风天。麦甜在心中暗想。
“你准备对唐须多好?唐须用他不可一世的目光告诉我:他喜欢你,为了你可以舍弃他从未想过要舍弃的东西。既然你要对他更好,那么是不是要马上向他表白你对他的仰慕?”青风天的声音,此刻就像天上的云,飘浮不定。
“要真这样,疑心极重的唐须哪怕真的蠢得像头猪,也不可能相信我。”麦甜道,“我要让他看到我的挣扎:我想对他好却不能对他好的挣扎。要知道如果我轻易妥协,只会加重他对我的疑心,而不是信任。”
青风天嗯了声,在黑暗中突然往前一步。
站在他对面的麦甜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青风天一伸手,将她双臂抓住。
“就像是在我面前、现在的你吗?”青风天逼近麦甜,麦甜已经能够感觉到青风天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
麦甜紧闭着唇,固执的再次往后退去。
可青风天更用力的抓住了麦甜的双臂,也往前挤进一步。
“天哥,你若是还需要我交待什么,就赶紧问,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要是被唐须发现,要想补救将会很难!”麦甜冷冷道。
“听说,在围攻公孙雨晴那次,你曾以教后的身份发出警告,是真的吗?”青风天并没有因麦甜的话而松开手。
麦甜冷笑道:“当然。不过,那是情势所迫,并非真心。天哥,你真的还是认为麦甜可能成为青风天教的教后吗?禾苗在黑暗中度过十五年,而她的眼睛也永远不能再见光明,天哥,你认为,麦甜的心中会没有仇恨?会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凭你一句话就做青风天教的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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