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许多人家买了很多的棉花,我们铺子出品了成品的被子和羽绒被,想必他们买的棉花全都闲置下来了。世子爷,不如你过去做做好事,将那些棉花全都收购上来如何?”叶惊鸿看着自动送上门来的二世祖问。
“爷是做那种没脸没皮事情的人吗?”秦篱落斜睨眼睛问,一副我很高傲的模样。
叶惊鸿听了他的话真是哭笑不得,让他去收购棉花就是没脸没皮的事情?
他一个世子爷却整天混在小倌馆子了就很光彩?
“我计算一下,京城里大户人家购买了棉花,无非是想自己做棉被什么的,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购买了我们出售的棉衣棉被。这样一来,很多人家就会省出很多的棉花来。他们的手里最少也得有千斤以上的棉花,全京城收下的话,少说也得有好几万斤。棉花才多少银子?世子出面的话,他们最多按照原价卖出,而经过加工的话,无论是毛衣还是布料,那可都是翻番。”叶惊鸿开始循循诱导。
秦篱落很高傲地仰着头,根本就没将她的话放心上。
“离年底还有一段时间,本来还想着赚一票的。不过世子既然没兴趣,那就算了。横竖我也不缺那点儿银子。”叶惊鸿笑眯眯地总结。
秦篱落听完了,动了小心思考虑一下。
毛衣的暴利,他是知道的,要是几万斤的棉花全变成了衣服,那是一大笔银子。
叶惊鸿是不缺那点儿银子,可他却不会嫌银子多了。再说了,这件事是叶惊鸿求着他去做的,他要是做好了,也特别有成就感。
“行了,爷不和你啰嗦。”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背着手气呼呼走了。
“王妃,世子会不会真的去收购棉花?”望月问。
“他肯定会去。”赵一铭哈哈大笑着回答。
说完,他对叶惊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叶惊鸿呵呵也笑了起来。
秦篱落能干出什么好事情来,他嘴上不愿意为叶惊鸿去收购棉花。但是出了叶家的大门以后,他就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去了。
“你们跟着他们到各府去将所有的棉花收购回来了。做的好,爷请你们吃饭。”坐在上首,他流氓似的抖着二郎腿。
“世子,哪能让你请客吃饭。”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各府不正经的公子哥,平时都是跟在秦篱落身边混的。
秦篱落让他们去做事,他们可不敢真的居功,真的让世子爷请他们吃饭。
“去吧,爷就在别院中等着。”秦篱落笑眯眯地说。
于是,京城里一个上午都是鸡飞狗跳。
实在是因为这些人好不容易做了一件正经事,所以个个都很卖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带着自己一干小厮,身后还有好几辆马车跟着。
一个人还好,关键是每一条街上都有这么一出,人数就显得壮观一些了。
这些公子哥也有趣,首先都是从自家府里收购起。
他们中有的很顺畅,为什么?
因为本身他们就是嫡子,管理中馈的一般来说都是他们的母亲。儿子再混蛋,做母亲总是舍不得吧?
再说自家府里买来的棉花还真没有多大用途,棉花最终还会落在秦篱落那个流氓手里,所以为了得秦篱落一个人情。各府的夫人几乎也没有为难自己的儿子。
当然其中也有家主看到自家儿子不成器,想拦着的。可一听背后是秦篱落怂恿的,老子的态度也立刻焉了。
为什么?因为秦篱落这个人实在是流氓至极,别人帮了他,他未必能记住。可是谁要是得罪了他,那他不但能记得十分清楚,而且想着法子到你府上去折腾。
你还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况且,这一次人家世子爷是拿着银子来收购的,完全是“正正当当”的生意。
谁也不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所以这一部分人收购的也十分顺利。
这些公子哥祸害完自己府里,下一步就将目光投向了自家的亲朋好友。
到了人家府里,亮出银子报出世子爷的名号,往往生意十分顺利就能完成了。
“世子爷,这是我收购来的,你看怎么样?”
“世子爷,我收了三车。”
……
不到中午,这些公子哥就全聚到了秦篱落的别院中。
“做的不错。”秦篱落背着双手巡查了收购来的棉花赞许。
“世子爷,你现在有正经赚银子的道道,能不能带着兄弟们也赚一票?”有人看到他心情好,立刻殷勤地询问。
“行。”秦篱落大大方方答应了。
“平时你们对爷不错。爷发财了,自然也不能拉下你们。”秦篱落笑眯眯地说。
“就知道世子爷最讲义气了。”
“世子爷,我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
一个个纨绔之弟开始天花乱坠地夸赞起来。
“得了,你们也甭想说几句好话来哄着爷。”秦篱落不耐烦地说,“想发财很简单,赶紧买了庄子,然后爷厚着脸让叶惊鸿那女人的人教教你们,养鸡养猪养鸭养鱼种田,反正只要是东西,那女人就收。”
纨绔们一听要让他们种田,一个个全都没了兴趣。
“觉得爷是在蒙你们是不是?”秦篱落看到他们的表情,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
“哪能。”一个公子哥连忙说,“我们也知道世子是在帮我们。”
“对,世子在给我们指明发财的道路,可种田这种事情实在不是我们能做的。”
“对对。”
很多人都附和着。
“所以爷说你们目光短浅。”秦篱落不高兴地说,“你们不会种,难道还要你们亲自去种。找几个精明一些的东西帮你们看着就是。你们也别小看一个庄子的收入。爷今天就给你们交一个底。”
大家一听耳朵就都竖起来了。
“爷买了庄子,将水塘全都挖大了一些,用来养鱼,四周种满桑树用来养蚕,一年可以收三季蚕丝。树下养鸡,小鸡吃树下的虫子,对了鸡粪里可以培养地龙,反过来喂鸡,在河边养鸭子同理,剩下的粪便正好种田,顺便要是买了山头就更好了,栽上果树,两三年就可以收果子,红薯土豆什么的,那女人全要。空地顺便养一些猪,你们自己算算,一年的收入有多少?”秦篱落略微得意地说。
纨绔们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会懂这么多。
秦篱落很享受这些崇拜的目光。
实际上,他懂个屁,这些话全是叶惊鸿当初用来哄他做事的说辞。
他今天只是现学现卖罢了。
“竟然世子都说得这样清楚了,我们要是再不试试,还就真成了笨蛋。”
“对,回去试试。”
这些人家里都是有底蕴的,所以一个个信心十足。
“那女人爱记仇,要想她庄子里派人去指导你们,你们收获的东西自然是要卖到她的庄子里的。”秦篱落慢悠悠又来了一句。
“那是自然。咱们就是支持世子爷生意的。”
“对,为了世子爷,也不能将东西卖给别人。”
大家七嘴八舌表决心。
“行,今天爷还要送货,就不和你们一道吃饭了。”秦篱落用完人,开始直接下了逐客令。
众人也不觉得他做得不对,又被他刚刚说的话鼓舞着,一个个都琢磨着要回去要银子买庄子发大财了。
这种气氛下,大家出了门竟然是一哄而散。
侍卫看到秦篱落哄骗了一帮人为他提供货源,嘴角直哆嗦,想笑又不敢笑。
“你们是不是觉得爷我特别聪明?”秦篱落邪笑着问。
“是,天下世子爷还有谁能比得上世子爷你呀。”侍卫赶紧拍马屁。
“走,带上棉花到叶家去显摆显摆。”他第一个站起来出去了。
侍卫嘴角又抽搐了几下,明明想到叶家去蹭饭,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不过,世子爷能蹭饭,他们也就有口福了。想到这里,几个侍卫欢天喜地跟在他后面也出去了。
“王爷说中午留在军营中不回来吃饭。”疾风站在叶惊鸿面前恭敬地禀报。
“军营里到了冬季很忙?”叶惊鸿好奇地问。
秦羽陌很少不回来吃饭,但是最近几天他中午的时候都是在军营中用餐的。
“到了冬季的时候,军中的弟兄是要考核的。王爷是头头,考核的事情自然离不开他。”疾风回答。
叶惊鸿点点头,“你等等,我带一些饭食给王爷。”
“这?”疾风显得很为难。
“不可以?”叶惊鸿问。
“王爷在军中都是和弟兄们同吃一锅饭。”疾风低着头说,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对秦羽陌的敬重。
“倒是我想得不周,好了,既然有吃的,我就不给王爷准备了。”叶惊鸿淡笑着说。
“多谢王妃体谅。”疾风抱拳道谢。
“原先打仗的时候,王爷也是和大家一起吃吗?”叶惊鸿好奇地问。说实话,她对秦羽陌原来的生活并不了解。
“王爷吃了很多苦。打仗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吃的,基本上遇到什么吃什么。王爷连老鼠肉都吃过,不过绝对没有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吃过死人肉。”为了不让谣言影响到叶惊鸿,疾风早就想对叶惊鸿申明了。
只是一直都没有恰当的时间,而秦羽陌压根就没将传言当作一回事。
“是这样啊。”叶惊鸿低头思考。
“王妃,属下说得是真的。王爷从来也没有吃过什么死人肉,那些都是外面的人在瞎传。”疾风以为她不信,有些急了。
“我知道。”叶惊鸿点点头。
疾风看到她神色不像是在说假,于是才放心地走了。
他这边走了,那边秦篱落就拉着货物得意洋洋地过来了。
“女人,爷做得不错吧?”见到叶惊鸿,他眼睛一亮。
“是不错。”叶惊鸿出了门看到棉花,顿时乐坏了。“我就说这事就得世子爷出面。这样吧,中午加餐。”
这还差不多。
秦篱落像个大爷似的进了屋子坐下了。
“哥,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叶惊鸿看着迎面而来的叶彦宁问。
“正在找人搭棚子,银子也付了。至于弹棉花的人,也找人去做了。”叶彦宁微笑着回答。
“外面冷,赶紧进屋暖和一下。”叶惊鸿招呼他。
“好。”叶彦宁点点头,进了屋子里。
“世子。”看到秦篱落也在,叶彦宁拱手打了招呼。
秦篱落一个白眼送过去,没搭理。
叶彦宁脾气好,也不介意。而是笑着和叶惊鸿继续说事情。
叶惊鸿怕他冷,亲自给他到了热茶端过去。
“喂,你这女人。”大爷似的秦篱落本来觉得今儿他是个功臣,叶惊鸿就应该将他给供起来。可是现在倒好,这女人就给她自己亲哥到了一杯茶,对他这个大功臣却一点儿没理,秦篱落表示自己很愤慨。
“你自己没有手呀?”叶惊鸿可不想惯着他这个毛病,同样送了一个白眼过去。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故意想找茬。”秦篱落邪笑着站起来,对着椅子就是一脚。
“椅子是梨花木的,一张一千两银子,你尽管踢。”叶惊鸿冷笑着看着他,然后坐在叶彦宁身边,亲热地对叶彦宁说,“哥,你接着说。”
“说什么。”秦篱落对自己完全被她忽视很生气很生气,他踱步到叶惊鸿面前,“信不信,爷将门口的棉花给烧了。”
“信,怎么不信。”叶惊鸿阴阳怪气地说。
“反正我还没签字,烧了也算你自己的。我给你算算啊,收购这些棉花的银子没有了,本来这些棉花应该能产生的利钱也没有了。哎,世子有银子完全可以任性嘛。”
说完,她转过头继续看着叶彦宁,“下午的时候,我亲自过去安排一下。”
“好。”叶彦宁微笑着答应了。
这一对兄妹两个太可恶了。
秦篱落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完全是给他们气的。
不过,他觉得叶惊鸿这个死女人说的对,怎么说,外面的棉花也是不能烧了的。因为那些都是银子了。
“秦篱落。”就在秦篱落考虑是否要将叶惊鸿抓起来毒打一顿的时候,叶惊鸿忽然想起了他。
“你叫爷什么?”秦篱落咬牙切齿地问。
“秦篱落啊。”叶惊鸿不耐烦地回答,“你过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你再叫爷的名字试试。”秦篱落火冒三丈,他自认为他老人家的名字绝对是一种权威,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对他直呼其名了。
“起名字不就是给人叫得吗?你看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从来没有生气。你还是不是男人,叫你一声名字,就要死要活的。”叶惊鸿还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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