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出来,少爷盖一盖,没准儿会好些。”
“没用……咳咳咳……没用的,也不过就是……咳……多熬一刻罢了。”
“少爷……少爷,奴才想不通,夫人为什么都不管呢?”
“咳咳咳……”
“少爷!少爷!”
屋子里乱了起来,黎季璇惊了一下,又怕安怀出了问题,便赶紧推门进去。可一进屋,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冷气夹杂着带着*气息的臭味儿,黎季璇鼻尖一窒,好险没忍住,差点儿当场就捂了鼻子。
这一头,不等黎季璇说话,因为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而受了惊吓的小楼立马就跳了起来,定睛一看见来人是卿商,让他意外之余又有几分雀跃,便只带着惊喜道:“哎……卿……卿商姐姐?可是夫人知道少爷病了就让你来了?”
黎季璇没有答话,只是面色复杂的将整个屋子都扫了一遍,末了又着重看了看面带期待之色的小楼和安怀。她嘴角动了动,这才反而只道:“屋子里的炭盆呢?”
“啊?”被黎季璇的不按常理出牌惊了一惊,但是小楼还是如实回答道:“有、有的,我这就去拿!”
说着,小楼一转身就火急火燎的跑到墙角将一个满是灰尘的炭盆抱了过来,边跑还边回答道:“在这里,在这里。”
“嗯。”黎季璇点了点头,在小楼将炭盆放在地上放好以后,黎季璇便从挎着的篮子里将那个放补品的小匣子拿出来,这才将篮子递给小楼道:“给,将炭火点起来吧,有这么些,也够用上一两日了。”
“啊?”小楼愣愣的接过黎季璇的篮子,又低头一看,见里头装的竟是炭,便一边手脚不停的往炭盆里放炭,一边还激动的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少爷,咱们有炭了!”
但是黎季璇和安怀都没空理他。黎季璇是在考虑怎么保住安怀的命,而安怀却是在紧张黎季璇的真正来意。
想了许久,黎季璇到底还是抱着匣子走到安怀的床前坐了,又语气平静道:“奴婢是老夫人的人,少爷应当知道。”
“嗯。”见黎季璇这么干脆,安怀的脸色反而更加复杂了,只得含糊的应了一声,却不留神又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见安怀咳得艰难,黎季璇却只依旧不动,待到安怀重新平静了下来,她才又道:“老夫人是很不喜欢夫人不错,但少爷是嫡子,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子。”
此话一出,安怀便被黎季璇的干脆吓了一跳,但他心里又迷迷糊糊的起了一个念头,转瞬即逝。
不待他想清楚那念头到底是什么,黎季璇便又道:“少爷会病成这样,也是奴婢的疏忽,奴婢待会儿会去前头替少爷请大夫。不过……”
说到这里,黎季璇上下扫视了一下安怀,又看了看他身上盖的唯一一层被子、和被子上盖着的好些厚衣服,想了想才道:“还请少爷将手伸出来,奴婢要为少爷把把脉。”
“……”安怀没说话,只是面色复杂的盯了黎季璇好一会儿,见她全然八风不动,还是犹豫着伸出了手。
黎季璇轻轻将手搭在了安怀的腕上。
自己突然会了医术这一点还是先前黎季璇在门口偷听的时候才发现的,那时候黎季璇想着要怎么给安怀请一个大夫,可她心里忽而就显现出了几种给安怀减缓病情的方案。
黎季璇想了想,琢磨着这应当是上个世界里她得到的奖励、那本《古医方》的功劳。
这时候,黎季璇已然给安怀把完了脉。而从脉象来看,安怀的身体已经很虚了,黎季璇琢磨着这应当是他去年冬天就留下的隐患,虽他如今表现出来的仅仅只是畏寒和咳嗽,可若是再这么放着不管,不多几日,安怀只怕就要落得一个高烧不退,甚至喘不上气、气绝身亡的下场。
还好她来得及时。
想到这里,黎季璇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又替已经咳得浑身无力的安怀将手放进了被子里,这才道:“少爷脉象急促,想来病情已经很重了,奴婢这会儿就去替少爷请大夫。是了……这是一些燕窝和虫草,少爷好好收着,待到身体好了再好好补补。”
说着,黎季璇便将怀里的小匣子放在床头,然后站起身径直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黎季璇忽而想起她进屋的时候屋子里那股让人不舒服的气味儿,便对着还在忙活的小楼道:“去将偏间的窗户开一条小缝儿,若是总这样憋着不通风,不该病的也要病了。”
这话说完,黎季璇便推门走出了屋子,又反身顺手将大门带拢。
等黎季璇走了,安怀还是面色复杂的盯着大门不动。而这时候,小楼走了上来,问道:“少爷,这窗户……”
“去……咳,去打开一条缝儿。咳咳!”安怀道。
“是,少爷,奴才知道了。”小楼一听,便赶紧应下,又跑到偏间开了一条窗户缝儿透透气。
这一头,黎季璇却正满身低气压的往老夫人的住处走去,且她心里还一刻不停的想着,安怀的事情她要怎么说才好。
不过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孟氏的错!
此刻,黎季璇算是愈发的看不得孟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