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王高孝瑜。孝瑜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可以崭露头角展露锋芒的大好机会!
高湛看了看他,慢慢摇摇头说道:“河南王在中书省中乃栋梁之臣,接待宋臣礼节不可失,不然可让那些南人看了笑话。只是接风大臣不可光顾着礼数排场,得有个名声赫赫显我大齐国威之人任之,方能昭示我齐朝人才济济,四海归降之昌盛。河南王爷在宋人来朝之际,必然是公务繁忙,爱卿你能安排好本职之事便是劳苦功高了,不必再劳心劳力。”
。。。。。。河南王目光一滞,脸上渐渐失了神采,便只能轻轻说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陛下!段懿愿为陛下分忧!”
“段深愿为陛下效劳!”
只一会,段家两兄弟倒是颇有默契地一同上前禀道。
高湛不知道何时已经停步伫立在子莫身旁,视线越过兰陵王的肩头,看向段家两位少将军。
“段家两位少将军真是事必躬亲,乃我朝年轻一辈将领的典范啊!朕之心甚慰之。。。。。。”高湛突然低下了头,于是子莫只是稍一抬眼便见到那天子龙颜占了他的全部视野。
“兰陵殿下,你以为何人担此重任为好?”高湛竟哑声问道。
。。。。。。朝堂之上瞬时俱寂,多少双眼睛直勾勾瞧着,全然没了之前的窃窃私语暗下议论之声。
想起之前那个高家子弟挑衅之言,子莫皱了皱眉,原来真是满朝皆知。只是先前皇帝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并无什么交集所以这些官场的老油条子便权当不知道此事,一有如这般的亲密举动,各个都屏气凝神想要纠察这其中的蛛丝马迹。
“长恭不知,陛下英明自有定夺。”子莫垂目恭敬答道。双手作揖在前,刚好隔开了些许和高湛的距离。
“哦?长恭可是这次大战的大功臣,如今宋国能来求和,其中多少也是摄于兰陵王战无不胜的威名,爱卿怎能说不知晓?可是其中有什么不便担此重任的曲折原委?”高湛可不吃他这套官腔,紧逼着问道。
。。。。。。子莫抬头看了高湛一眼,那人笑着,眼中都是讥诮,似是看着什么好戏懒洋洋地立在他的面前,龙袍长长曳地,似是将子莫环绕在那衣袍上所刺绣的微妙微翘的真龙之中。
“臣不敢一人领功。此番得胜,段老将军和斛律老将军才是居功至伟,长恭后生晚辈,有诸位老将坐镇后方才可毫无顾忌放手一搏,皇上过誉了!至于宋朝使臣来朝,臣近日琐事缠身,连那来朝的使臣是何人都还未知,更别说什么曲折原委了!”子莫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高湛目光如炬,长恭近些时日如何得罪了那元仲华又被迫与高孝琬分家的事情他如何会不知呢?想到长恭身上的伤,他心中紧了一下,随后又冷冷勾了勾唇角,他近日来也是过得不甚容易,随着陈蔚然在洛阳打探的情报络绎传回他的手中,高湛自问心中的伤痛必定是比那高长恭身上的鞭伤重了千倍百倍。可皇帝陛下还只能忍着,日日上朝,明明那惹得他肝肠寸断的人儿便在几步远的地方,他只能佯装没有看到,没有想到,没有碰到,在朝上端得日理万机喜怒深藏,内里却是几乎要呕出血来。看着长恭冰冷着脸,铁了心肠,便想到他在那人面前定然不是这般样貌。高长恭啊高长恭,一言不发在那个角落里也是刻意回避着,连视线都吝于相交,那个慕容冲真是这般的好?!
“那朕便告诉于爱卿,宋国来使是那永光王爷刘子业,长恭可还相识?”高湛又问道。
子莫一愣,他看了看高湛,想说不识,可是一想到那陈魏然早已是高湛的亲信,建康之事定是早传到了高湛的耳朵里,便应下道:“臣和刘子业有数面之缘,不过并不熟稔。这接风大臣的重任,臣怕是。。。。。。”子莫原就不想再领什么锋芒毕露的差事,一听说来人是刘子业更是想退避三舍。
“哎~长恭不必过虑,朕可没想把此差事交给你啊!其实朕此刻心头已经有了上佳人选,来人,宣他上殿吧!”高湛突然回转身子登上了台阶,坐回到了龙椅之上。
众大臣纷纷好奇皇帝口中的那人是谁,便回头张望着。走近了,最为震愕的便是子莫,他哑然失了旁的表情,愣愣地盯着一步步走上朝堂的那人。
“臣慕容冲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冲行礼之际,高湛并未看着他,只是撇头看了眼一旁的高长恭,如他所料,果然是这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