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枉顾人伦,当真没有些许愧疚之意?高湛,那人重情,你用了什么法子把他捆在身边你自己明白,如今,就由我高孝琬的血将这绑缚住我四弟的罪孽解开,我死了,四弟他才会真正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如若我的性命能换来长恭一生的自由,我死得其所,让他为了高家受你的折辱,我生不如死!!”
一番话,说得干干脆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发自肺腑,藏于孝琬心中许久。
高孝琬与那皇帝对视着,他目光坚毅,丝毫没有闪避。压在心底这么久的话今日便能吐个干净,高孝琬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是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高湛看着这高孝琬,才恍然大悟。
这一向藏愚守拙的河间王敢如此铤而走险,原来一切竟是为了这个!
“哈哈哈哈哈!”高湛突然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恬不知耻!”高孝琬气得眼睛猩红,如同要杀人一般。
“我笑你愚笨,你既不明白自己,也不明白那人。”高湛却回身淡然说道。
“高湛,你别一副事事明了运筹帷幄的模样!你敢觊觎自己的亲侄子就不怕天下之人皆唾弃于你?天道轮回,你今生作孽来世便猪狗不如不得好死!”高孝琬痛骂道。
“是啊,天道轮回,朕也许来世真应了你这句话了。。。。。。枉顾人伦,猪狗不如。。。。。。高孝琬,长恭若不是你的四弟,你该会和朕争他争得不死不休吧?”高湛突然狡黠一笑,反问道。
高孝琬脸色一滞,旋即又破口大骂道:“无耻之徒!我高孝琬岂会和你这种败类同流合污!”骂着,脸色却不禁红了一阵,心头有些发虚,于是便高声骂咧咧地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是,你骂得没错。朕对他的确是不择手段。你能为你的四弟拼命,而朕,想赌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的一切只为留住和他的一场缘分。朕不是好人,你骂朕卑鄙也好,无耻也罢,这一世我赌了,下一世是猪是狗我也认了。其实,你若是安分守己做个闲散王爷大概长恭就真的这样离开了,可你偏偏却喜欢在此刻兴风作浪。你说长恭怎么能看你死呢?河间殿下,多谢方才的一番提点,朕这几日为了你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倒是还真的忘了!你高孝琬的性命我得看紧了,呵,长恭能否回到朕的身边便全仰仗你了!”
高湛笑得邪气,还不忘对着恶语相向骂声不断的高孝琬鞠了鞠。
高孝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二话不说正要向着高湛冲上前去,那御书房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两个侍卫架住高孝琬往外拖去,而高孝琬虽然被制住,却不断踢打着嘴里恨恨骂着:“你。。。。。。你不得好死!长恭定是恨你入骨,绝不会再回邺城!!你杀了我吧,你快杀了我吧!!!!!!”
“你错了,长恭该是不多日便会回来了,他恨不恨我,你自个儿问他吧,哈哈哈哈!”高湛像是逗弄着那恼羞成怒的河间王,示威一般还仰着头勾唇笑得邪魅狂狷,暧昧舔了舔唇,其中意味让高孝琬和一旁的侍卫都瞬间涨红了脸。
高孝琬被气得发抖,哪里还顾自己的死活,破口大骂,全没了往日的儒雅,只是什么难听便骂着什么。咒骂声太过响亮,陈蔚然不得已取了条帕子把河间王的嘴塞住然后命人拖了下去。
“看好河间王,朕要活的,不许让他有轻生的机会。”高湛说道。
“是,陛下。”陈蔚然领命后又有些吞吞吐吐说道,“陛下何故如此激他,您本就不想杀河间王的。河间王这样激动,怕是往后在天牢之中天天不得安生。”
“放心,那高孝琬听朕这样说了他哪里还会自行了断。他心里牵挂着长恭又恨透了朕,来见朕便是想惹恼了朕让朕给他个痛快,呵,小孩子便是小孩子,那什么都写脸上的性子三岁也是可以看到老的。”高湛扬眉一笑,轻咳了两声,说道,“光州那些散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能劝降就劝降,不能劝降就要斩草除根,抓了安乐王与丹阳王即刻押回邺城。高孝琬可恶,而这两个老匹夫更是祸首!”高湛说着眼里泛着寒意。
“是!”陈蔚然低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