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谋反事发之后的第二十天,一心要剪除文襄帝派系的勋贵大臣们惊讶发现,河间王高孝琬竟然被移出了天牢,另被软禁皇家别院之中。上下奴仆百余人也论罪责轻重充军的充军,劳役的劳役,竟无一人处以酷刑。
“左相!这是何缘故?高孝琬可是谋逆之罪?!这样说放便放了?!”说话的鲜卑旧贵横眉怒目,看着那一头银发的何士开眼睛里都要喷出火舌子来。
“老六老六,不要这么火大,左相他也是刚收了消息,你容丞相大人他缓缓,缓缓!”另一将小胡子梳辫成羊角的身披裘皮褂子的壮汉安抚着做着和事佬,难得有个左丞相给他们这些失了皇帝恩宠的鲜卑少民旧贵们撑腰,一拳头打死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嗯。。。。。。宫中定是生了什么变故!高孝琬狂妄至极,多次语出秽言激怒圣上,这事儿不可能轻易平息!”何士开的蓝色眼睛阴鸷地转了转,想到了一个人,可他立马否定了这种猜测。他的一石二鸟之计分明收效甚好,除了慕容冲还逼走了高长恭,这邺城之中到底还有何人又如此能耐竟然此事从中生了波澜!
“浑老六,我说过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算数的。待高孝琬一派党羽被皇帝诛杀,我便上呈折子请皇帝为诸位平冤,当年文襄帝矫枉过正,连带着诸位的祖上基业也被查封了不少,其实便是盘剥了各位的清白之财,当年肃贪清政,却是让那些汉人走狗得了便宜了。”何士开安慰那些鲜卑元老们道。
“好!我们要的便是左相这句话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朝廷之中有左相这样的人物为我们一众鲜卑老臣们撑腰,我们定然竭尽全力拥戴左相,左相执牛耳,我等一呼百应唯左相之命是从!”浑家兄弟拍着胸口笑声震天,这齐国的江山当年是鲜卑旧勋随着神武皇帝从怀朔镇一路打下来的,江山稳了,如何让那些胆小如鼠的汉人得了便宜了?!不懂啊,那文襄皇帝高澄还敢削他们的权力夺了他们的家产,这账,便是父债子还!
“诸位大人放心,士开先回皇宫查明情况,稍后再与诸位相商。”何士开拱手后,便出了这聚会的大宅子,朝着皇宫而去。
日上三竿,子莫看着自己这身艳紫的锦缎袍子觉得华丽过头,问安瑞昨晚自个儿的衣裳干了没有。
“禀殿下,陛下说,这件衣裳甚是衬托殿下的气宇轩昂,是陛下。。。。。。”安瑞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兰陵殿下的眼睛甚是杀气腾腾。于是后面的话便咽下了。
“奴才去看看?”安瑞问道。
“嗯。”子莫收敛了怒气,点头。
气宇轩昂?
子莫不禁抖了抖一侧的眉头,铜镜中的那人分明妖娆非常,他没看到气宇,更没瞧见轩昂。
明艳的紫色,暗盘的龙虎纹理让这衣裳奢丽非常,样式竟还有些不同寻常,前衣襟处盘花刺绣,形成藤蔓的相合图案。从衣角袍裾再到袖口衣领,这藤蔓勾出栩栩如生的翩然灵动,让
衣裳的冶艳也别开生面,甚是扎眼。
“什么鬼东西,穿着男不男女不女。。。。。。”子莫甚有怨气地叨叨了一句,铜镜里人影一闪,背后那人板着一张脸满脸不悦。
“诶?你何时进来的?”子莫转头便看到高湛站在身后,说是要去上朝的,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喜欢?”高湛走进了,拉着他的手拖近了些直接便是去揽他的腰。虽然一夜之间他们二人的关系变得有些突兀和猛烈,可这般亲密到底还是不习惯了些。
支起一只手在身边的案台上,不经意间也隔开了那人想要贴拢过来的身体。
“嗯,女气了些。”子莫直截了当说道,“我昨晚的湿衣裳呢?想要出宫回王府,这身装束,太过扎眼了。”
子莫实话实说,亦如高湛所预想的那般,紫色比蓝色更适合长恭。华丽不失端庄,冶艳中还有几分高高在上的不容亵渎的味道。。。。。。藤蔓攀附在那人的腰肢背脊之上,像是会随风舞动一般,将这人的翩然之态衬托得愈加明显,很想凑近了嗅嗅之上的芳草清香。
子莫仰着头往后靠了靠,猛地一把推开高湛道:“若是没干那也就算了,我便先穿这个吧!我先回王府了。。。。。。走了!”子莫怕被高湛缠上又走不了,红着脸挥开了高湛绕在他腰上的手结结巴巴说着便一路小跑出了宫殿了。
安瑞端着一个木托盘刚上来,便迎面撞了子莫一下。
“长恭殿下,您去哪儿啊?您的衣裳干了。”
“不用了不用了,你先替我收着吧,我还有事儿!”子莫落荒而逃,后边如有老虎追着他一样。
“晚膳回来吃吗?”高湛望着外面问了一句。
“啊?不了,你自个儿吃吧,我还~有~事~~”殿外回廊里飘来渐渐远去的声音,一溜烟的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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