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莫背着陷入昏迷的高湛,黄沙漫漫,前路艰辛。
所幸他们如今所处的地方大概已经是这片大漠的边缘,只是走了不多会,便看到了错落有致的古朴农舍。村落不大,可是蔽身足以。
也幸而有了目的地,支撑着子莫继续走下去。不然,他觉得自己多走几步便天旋地转,更别说还要背着身上这沉甸甸的累赘了!
心中一嫌弃,身子微微踉跄,背上的高湛便垂下了头,长长的发丝扫在了子莫的眼帘之上。叹了口气,子莫直起身子,将背上的那人掂了掂,背上那人的脸便无力地搭在了子莫的脸旁,只是稍微偏转了目光,便看到那人毫无血色的嘴唇和嘴角结痂的血块。。。。。。
心中拧紧了一般,连带着步子都不觉加快。
他自己是血流得太多,头晕眼花,可看着高湛却不像是失血所致。这人身子一向不好,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才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子莫一路朝着村落而去,两个男人,身上都带着浓厚的血腥之气,还身上都有伤,若不是看着这两人都长得英俊不凡,那户姓王的农户大概真不会开门迎他们进来。
“哎哟,这沙匪着实是让人害怕啊,公子你们莫要伤心,货物被劫持了便算是破财挡灾,你们能有命活下来就是天大福分不是?!”王婆婆很是热心,收留了他们两个,还安慰着子莫。
子莫看了眼床榻上躺着的高湛,虽是满身血污可是挡不住的富贵尊荣,说是被劫的商贾,还是有些像吧。欣慰一笑,便问着那婆婆:“婆婆,此处可有药铺郎中?我兄弟的伤还是得好好巴扎一下。”
“自然自然,自然是要好好医治的。可是。。。我们这儿穷啊公子,不瞒您说这唯一的郎中年前的时候就关了店门去热闹的镇子上谋生路了,这不。。。。。。我们这些农户若是有些个身子不适平日里会在野地里采些草药将就用用,不行才上镇子上去看郎中。天色这么晚了。。。。。。”
“婆婆,那便不强人所难了,您能让我和兄长在您这儿安歇一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明日里再说吧。”子莫不住向收留他的老人家致谢。
“客气了公子啊,我一看您就觉得您人善,好人会有好报的,您这兄长定会无事的。”婆婆笑着,留下了一些吃的,说着木屋外有人敲门,是这家的男主人应着子莫的请求烧好水了。
“公子,家里简陋,将就着啊。”男主人很是亲切,他拎着木桶进来,搓着手说道。看着眼前这个美得难以形容的男子,老夫妻两人都觉得他们家那用石灰糊的墙都顿时璀璨起来,蓬荜生辉说得便是这样吧!
“公子,这金疮药不多,您先用!这,你这手可要好好包扎一下。”老婆婆心疼地看了眼子莫的右手,没伤筋动骨便算好的了,真要是断了筋脉落下个什么毛病,真是太让人惋惜了。。。。。。
子莫看出那婆婆眼里的疼惜,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二老出去之后,屋里便只剩下他和高湛了。油灯的灯芯呲呲燃着,一时间四周静得有点吓人。不知怎么的,子莫直觉地回身便到了床边,俯下身子耳朵贴在高湛胸前听得仔细,一脸凝重,万分关切。
。。。。。。好一会,才长长出了口气,瘫软地坐在床沿边。精疲力竭地,刚才那一瞬的心猛然提起的窒息感让他似乎被抽空了余下的力道。
“怎么。。。。。。怕我死了吗?”声音干涩,犹如被冰渣子摩擦出来的嗓音。高湛冷不丁说话吓了子莫一跳,陡然回头,面无血色的那人脸上却不是病人应该有的奄奄一息。骄傲的眉目即便失了凌厉却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好像他方才的惊慌失措以及种种忘情被他尽数瞧于眼中抓了个现形。
子莫原是一腔悲凉,现在看到这人苏醒了,本该开心才是。可是,那一脸苍白上身衣物上沾满血迹的高湛,哪里像是需要别人照顾关怀的弱者!他嘴角勾了个弧度,似笑非笑,眼中戏谑又油然升起,让人不禁怀疑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人快没命了还是这般神色,子莫心中便来了气。赶紧收敛了自己魂不守舍忧心忡忡的情状,冷哼一声索性转身不搭理。一屁股坐在了屋中央的那张四只脚都不太平稳的小木桌旁,那里有王婆婆给的吃食,虽是粗茶淡饭,可是子莫吃得很香。
肚子真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屋子里一下没了说话的声音,反而是响起了热火朝天的吃得津津有味的声响。咯吱咯吱,哗啦哗啦,听得人食欲大振,连带着不觉有了口水吞咽的声响。
。。。。。。子莫吃着的馒头停在了嘴边。原本是不想理他的,可是这伤患都馋得流口水了他要是置之不理又似乎于心不忍。
哎。。。。。。挪了挪身子,子莫朝着那人递过去一个馒头。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