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收兵回城,雁门关的大门重新重重关上。
“怎么办,他们都进去了。方才一犹豫竟然错失了如此良机!那马车之内的人竟要兰陵王亲自护送,莫非是。。。。。。?!”
埋伏在山坡上的周国探子疑惑道。
“先将此消息传出去,陛下自有定夺。”
“是!”
黑衣人点头领命,从鸟笼中放出了一只鹰隼,寥寥数语写好将纸条绑于鸟腿之上。
黑衣人曲指一声口哨,鹰隼便拍着翅膀从周国探子的手臂上飞起直冲云霄而上。一眨眼,便像离弦的箭一般消失不见了。
这鸟儿认人,比那信鸽更有灵性。乃是突厥人驯服之后上贡于周国皇帝的礼物。大漠雄鹰,能于千里之间追踪主人的踪迹传递信息。
夜半,宇文邕披星戴月行了一日强行军,距雁门关还有一半行程。周国皇帝风餐露宿,发丝之上皆是点点露水,双眼灼灼,除了前方毫无彷徨。
且听头顶上有鸟儿低空掠过的声响,宇文邕吁了一声勒住了马的缰绳带着他的轻骑兵停驻在原地。
抬头看了看天空,伸出手臂,也是一声口哨之后便见那鹰隼安然落于宇文邕的手臂之上。
周国皇帝垂头一笑,疼爱地抚了抚小鸟的头,这般快就来了消息,看来长恭已经护送高湛到了雁门关了。
解开信件一看,果不其然!宇文邕看着暗夜远方,运筹帷幄地笑了笑。
长恭倒是不负所望行动如此雷厉风行。若不是对手是他宇文邕,这周国将领又该对这通天遁地之能只能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早已经被这兰陵王来去如风的本事打得晕头转向了。
“陛下,可有何好消息传来?”宇文邕身旁副将看皇帝陛下一脸笑意,便上前问道。
“自然有。。。。。。朕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宇文邕勾唇。他起先是想杀了高湛的,然而,他在这寒风凛冽之中行了一天的路,脑袋里的怒火俨然被吹灭了不少。
冷静下来想想,在此刻杀了那昏君于他和长恭之间不过是加深裂隙,于事无补。
他要的是长恭,而不是为了那狗贼齐国皇帝的区区性命献祭了他们两人如此多年的惺惺相惜的感情!
不值当,当真不值当!
“斛律光呢?他可有逃回了雁门关了?”宇文邕问道。
“不,他的人马还未到雁门关。这燕国镇国将军慕容垂似是打算在北漠拔去这齐国四大将之一的斛律都督,便是燕军倾巢而出死死咬着斛律光的人马不放。算算行程,这落雕都督也该快到雁门关了。”副将禀道。
“呵,好!就地歇息,两个时辰之后便随我去会会这大名鼎鼎的落雕都督!”宇文邕一打手势,身后几百轻骑兵便整齐下马,开始就地驻营歇脚。
“陛下,我们不是要去雁门关堵截那齐国皇帝的吗?”副将不解。
“不了,雁门关铜墙铁壁,长恭有本事瞒天过海送了那高湛回雁门关,便是他抢了先机。无须在这固若金汤的雁门关隘上耗时耗力,朕,自有别的妙计。”
“是!陛下英明!”副将心悦诚服道,“只是燕军追了斛律光一路,势在必得的样子。此刻我们出去搅局,可如何与那慕容垂相商?”
“相商?朕要做何事,何时需要与这燕人商量?”宇文邕势气凛然,双目间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决然。
“是。。。。。。末将失言了。想来这斛律都督也是齐国的肱骨之臣,若是能将他拿下,定能让齐国乱上加乱,陛下真是英明!
到时候,便是用来震慑这齐军的士气都是妙极。”副将迎合道,“况且斛律光身份非凡,便是与那齐国皇帝讨价还价换几座城池都是可行的。”
“朕要做什么,何时轮到你来猜度?”宇文邕横了那自作聪明的人一眼,兀自转身离开了。
那副将战战兢兢立于原地不敢动弹,不知为何,皇帝陛下的心思最近愈加难以揣度,实有伴君如伴虎的危险。
。。。。。。
黄沙漫漫,斛律光率军一路奔驰。
老将军形色匆匆,才与紧追不舍的燕国大军拉开了距离,这便马不停蹄直往雁门关而去。
“爹!儿子不服!要我说就让我在此处下马等着那慕容垂老头儿过过招,这一路被人追得屁股尿流只知逃命岂不让人笑话了去!我斛律大军如何这般狼狈过!”
斛律续达甚是憋气怒道。
“住嘴!为父既然放了话说皇帝陛下在我军中,哪里还会与敌军缠斗?但愿我这边如此牵制,能让长恭和陛下先我们一步脱身才好!”斛律光与儿子说道,“只要再急行军数里,便是雁门关了,入了关,慕容垂如何张牙舞爪都无可奈何!”
正说着,斛律光忽觉眼前一阵刺目眩光,刚在纳闷这大漠之中何来的耀眼光点,身下战马突然四肢跪地便重重往前栽去。
他身后的手下战将也是统统中招,无一遗漏入了陷阱。一时间,大漠上此起彼伏的战马嘶鸣惊唳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