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阿晚又问。
云初沉默一下,徐徐说道:“竹园可以将他的魂体束缚,不至于乱飘。”
阿晚摩挲着扇骨沉思,“玉佩和竹园的作用对他而言……是一样的么?”
云初点点头,“地震以后,竹园受损,便失去效力了。”
见阿晚低头沉思,云初又问:“郎君以前曾经说过,在这城中有三处地方进不去,究竟是哪三处?”
阿晚看她一眼,站起身,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在落日的余晖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他眼神悠长地望向西北方向,“第一处是你的屋子,第二处便是竹园,第三处……永福坊。”
“永福坊?!”云初惊讶出声,猛然站起身来。
永福坊紧挨着皇城东门,坊内面积极大。燕国长公主府、承恩公府、渝国公府、平乐侯府位于其中。由于里面住的四家,皆是圣上最亲近的人,因此永福坊内,平日肃静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如若遇上宴会,便是贵人云集的一等热闹之地。
“难怪……”云初喃喃自语,脑中思绪飞转。
“难怪什么?”阿晚好奇问道。
“从郎君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来看,出身绝非寻常仕宦人家,恐怕……这几家或许和郎君的身世有些关联?”云初猜测道。
阿晚抬起手臂左右看看,面上闪过迷茫之色,不过顷刻间,他释然一笑:“那天我看见玉佩的纹路,一来觉得似曾相识,二来……脑中确实闪过几丝隐隐约约的画面,这些日子,我在墓穴里面苦苦思索,却再没有想起一星半点。可见,有些事情若非缘来,再过强求也是徒劳。”
说着,他伸手从树上折下一朵梨花,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将梨花簪在云初的发间,“若非与你相识一场,恐怕我至今仍是茫然徘徊在天地间。流年如景,再多看看又有何妨?”
说罢他后退几步,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转身随意挥挥衣袖,飘然离去。
云初怔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若非缘来,强求也是徒劳么?“
……
入夜,二更天,静斋一片寂静,楚沄站在空空荡荡的屋里,窗棂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照着空旷的床沿,那枚玉佩依然静静躺在枕头上,一丝都没有移动过。
他沉默着,在床的里面侧躺下,想象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躺在外侧,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和他说着白天的见闻……
他唇角微抿回过神来,那枚玉佩,仿佛是这个世界上,她与他唯一的联系,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慌乱。
他伸出手,细细摩挲着玉佩上面的纹路,好似这样就能将她牢牢抓住一般。
突然,随着手指的抚摸,他的心头猛然一跳,有一种温热的触觉从手指徐徐传遍全身。
他诧异地凑近玉佩,发现玉佩的中心,似有一道淡粉的霞光闪过,随着他的摩挲,那道霞光越发明显,手指间温热的触感也越来越强烈。
渐渐的,温热变成一种灼热,又变成一阵刺痛,手指仿佛被利器割了一道口子,痛感从手指慢慢传遍全身。
他的手,不愿离开玉佩,疼痛就一直在升级,直到一阵蚀骨的剧痛袭来,他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吸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