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死在自己手上吧,呵,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我!”这回到曲中敏没话说了。
陆显发现这小子还真是“坦率”得让人无语,偏偏还不得不照他说的做。
查了这么多家,如果那人的后代真回了鹿山,此户的嫌疑目前最大,就算抛开此事,长公主那边的交代也得执行,所以确实没什么一码事两码事,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件事:看住这小子。
留下来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一来宫里要找人,也明白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事,所以给的时间还算宽裕,二来对长公主这边也是个交代,毕竟这姓宁的如果只是凡人还简单,偏偏身边有个筑基期的妹妹,要想盯人又不为人察觉,可是千难万难,所以想想,也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但就这么认了这小子的话,面子往哪里搁?
燕凉姜早就坐回藤椅上,托着腮帮在一旁看戏,发现这哥哥到底是书没白读,心眼算是用在点子上了,这才对嘛,只会窝里斗算什么本事。
下午的太阳虽烈,院里的气氛却是冷得异常,彼此各怀心思,一时间相对无语。
宁道臣咳了一声,指指厨房,笑道:“这天气怪热的呀,哈哈,对了,三人大人来得也巧,里边正炖着鸡汤,今晚就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如何?来来来,凉姜,去搬个桌子出来,都别站着,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聊。”
燕凉姜什么都好说,但一听要吃她的鸡就马上不乐意了:“要去你自己去。”
宁道臣冒火,但又拿她没办法,倒是陆显也顺便找了个台阶下,眼神示意曲中敏,这家伙倒是很乐意去搬桌椅。
谷昭仪还没晃过神,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看不明白,同样躲在远处,瞧着三人进去后的顾飞更整不明白,只隐约看到几人在聊什么,跟着一个进了间屋又出来,跟着又聊了什么,之后就开始搬桌子搬椅子,在小槐树下坐了下来。
至少非常肯定,里边这道瘸拐瘸拐的身影就是当日的宁兄弟。
张三疯还是随他两人来了,嘴上虽说不再寄望那些许诺的筑气丹能够兑现,但有机会的话还是得争取一下,没办法,散修就是这么贱,很多时候都是在揣着命玩。
旁边的林虚之不安:“真和金燕卫搅上了。”
顾飞心中虽有怀疑,但话里还是很镇定:“应该是凑巧,我们的行踪不可能暴露,不会有人能猜到我们到了鹿山,先别自己吓自己。”
他这话透着自信,一来是要稳住同伴,二来此行也算是临时起意,虽说一直舍不得宁道臣手上的剑,但也是快到鹿山的时候才决定转道过来。
张三疯早就对他的孜孜不倦有所怀疑,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来泄恨的,眼下也不说话,就看他怎么折腾,反正情况稍有不对铁定要跑。
就在他们踩完点后离去没多久,常威和绪东鲁也来了,看到陆显三人的身影出现在篱笆墙内,两人面面相觑。
“这些狗腿子怎么在这?”
之前还想引人家过来试探,谁知道隔天就大大方方地坐在里面了。
“现在怎么杀?”
“金燕卫也不是神仙,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急什么。”
“这小子怎么回事,像泡屎一样,到处都有苍蝇围着。”
常威刚说完,就见绪东鲁在盯着自己,摸了摸脸,疑惑道:“你瞪我干嘛,脸上有东西?”
绪东鲁摇摇头:“没,在看大苍蝇。”
......
天门,西北大营。
“你一个佩刀的武人读起书来倒比个提笔的书生还勤快。”
身穿黑衣的方脸男人将手上道藏翻了翻,又丢回案桌上,在营帐内慢慢踱步,像是在参观这里的陈设。
季扶风后背湿凉,一颗心早已七上八下,谁会想到风刃谷的数万战魂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这事他还真没地方解释,可不解释又心虚,当真像把人架在火上烤。
要说这过错也不可能强按在他头上,可总归是办事不利让人失望了,如此一来,之前的种种幻想就都成了泡影,这对季扶风来说可比掘了他的祖坟还要心痛。
“仙师,下人真是不知道会...”
方脸男人摆手止住他:“季指挥使,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回过头来西江候要是觉得自己的部下丢了脸面,地灵门可还不起。”
一句话就把彼此间的关系给拉远了,季扶风赶忙上前一步:“仙师言重,季某是真心实意的敬重仙师。”
方脸男人淡然一笑:“季指挥使敬重的是灵鬼阴神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