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听他口若悬河,更不悦了,眯着眼睛看着秦炎,却不知该说什么反驳他的歪理,再想想这小子居然为了钱替萧烈山那种人卖命,怎么想都是一股英雄迟暮的凄凉感觉。英雄一世,教出这么个徒弟,本事是大了,却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秦炎见师父脸色不好,知道是无言以对,安慰着道:
“老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经济为王啊。老话还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老人家可以不用担心钱的事儿,一百岁都能上山打猎天天吃野味,你那些老兄弟们呢?他们的子女儿孙呢?我就托你帮我传个话儿,不就是份工作而已,凭劳动挣钱,不亏心啊。”
“行了行了,再说我抽你信不?”老头摆手打断了,声音却没先前那么硬了,显然是心里也有所松动,毕竟秦炎说的也是事实。
“那好,不说这些俗事了,咱爷俩今天好好喝一顿,走,食堂这边儿。”
秦炎及时收住了做生意的话,拉着师傅往食堂走,老头子常年住山里,难得进一回城,他这做徒弟的其实相当于半个儿子,从小都是师傅拉大的,师傅既然来了,他同样高兴的很。
“恩,我大老远来了,你真请我吃餐盘?”老头瞪眼了。
秦炎笑了,一边拉着他走,一边解释着:“老头,你真不了解现在的事业单位,就医院里的食堂,分两层,下面给打工仔吃饭的,上面是领导才能光顾的。今中午静月带我上去了一回,都是包厢,桌上放的铁盖茅台,菜单有一寸厚…;…;”
“你小子净瞎掰!”老头一吹胡子,一掌拍在秦炎背上了,对他满嘴跑火车的德行很是不满。
秦炎一笑置之,老头子的思维还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水平,根本不了解现在的社会风气,干脆不解释了,到了地方自然一目了然。
他不说话了,师傅却捕捉到了先前他话里的信息,狐疑地问:“你师妹和你一起吃饭了?”
秦炎一愣,耸耸肩,把中午的事说了一遍,强闯食堂并对保安下手的事当然只字未提,老头脸皮虽然厚,但古板的很,要是知道他对普通人用内力,非气得骂娘不可。
至于对陈逸斌下手的事,秦炎就更不可能说了,反正也没证据,李静月也知道陈逸斌不是什么好鸟,自然不会告诉老头子。
老头听完他的讲述,点点头,道:“不管萧烈山以前干过什么,只要住进了这儿,那就是病人。他犯的法有法院来管,你是医生,只管治病救人就成,不用考虑太多。”
秦炎不置可否,心里暗道你老人家在忘忧谷的房子里藏着大小猎枪十几支,要是给警察发现了肯定当恐怖分子窝点了,还讲法制,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烈山再可恶也没有他那个逆子可恶,手下那个叫蓝迪的不惜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漩涡里,同样死有余辜。”
他话说的大义凛然,却被老头哼了一声戳破了光环:“你是以一个武者的身份替萧烈山对付他的敌人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可不是医生的本分,我劝你也甭指望能拿到他许诺的那些钱,多少意思一下就行了,技多不压身,财多压身!”
秦炎哭笑不得了,技多不压身是真的,谁还会嫌钱多,不过他没再争论下去,因为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食堂门口。
此时天色早已日落西山,食堂中就餐的人也基本走光了,秦炎领着师傅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守在楼梯口的那一老一少两名保安,还笑着招手。
食堂大厅里亮着灯,较为年轻的那位保安视力好,认出了那个招手的人,脸色陡变,不久前胸口的剧痛像条件反射一样驱使他躲开那个人的视线,像看怪兽一样看着那个笑容可掬的男人,逃岗了。
老头察觉到了古怪,看向秦炎,奈何他的脸皮功夫也厚实的很,根本看不出问题来,哼了哼没说话,心想这小子八成没干好事。
知徒莫如师,但秦炎肯定不会承认的,此时的他像见老朋友一样招着手,装作中午的冲突根本没发生过一样,那老保安眼力不好,也没认出他来,只当是医院里哪位领导打招呼,点头回应着。
不过当秦炎仕途两人走到楼梯口时,没注意到同事已经溜号的老保安伸出手来了,拦住了秦炎,此时他看清了,面前的年轻人就是中午闹事的那个,果然,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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