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完,便起身去追。
但也的确的,因为洛子夜的那一句,说他以大欺小。他这会儿在追杀洛子夜的时候,脸色还有点微微的燥红!
这还真是……
而洛子夜正在往凤无俦的府邸飞奔,这奔驰的途中,远远地就看见了摄政王府灯火通明,凤无俦负手身后,以及那般气场令人不敢逼视,举步往外走。而阎烈一脸做错事的样子,跟在凤无俦的后头,看他们的样子是准备出门。
随着洛子夜在屋顶的奔行,很快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摄政王殿下抬头,而这一抬头,就看见洛子夜玩命一样,奔到他视线之内。
洛子夜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一眼还在背后追着的武修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凤无俦飞扑过去:“小臭臭救命啊!有人欺负我!”
阎烈:“……”
摄政王府的其他人:“……”一个个都颇无语地看着洛子夜,没搞错吧,太子好歹也是个男人,这种往其他男人怀里飞奔,一副你赶紧来保护我的样子,是什么鬼?
跟在她后头的武修篁,听完这话,脑门后头也不可抑制地划下一条黑线。
他实在是不能容忍洛子夜身为一个男人,竟然作出如此“娘”的举动。不过小臭臭是谁?洛子夜认为对方的实力,能与自己相抗衡?
他抬眸看了一眼摄政王府的牌匾。
一下子明白了,凤无俦,小俦俦?小臭臭?
这两个小子还真的搅合到一起了?称呼都变得令人如此恶心?他站在屋顶上,看着他们两个。
而这会儿,洛子夜已经成功地飞扑凤无俦怀里。
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并且告状一样的,伸出一只手,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身后指了几下,十分认真地控诉:“小臭臭,就是他,他一大把年纪了,欺负我这样的年轻人,赶紧帮我揍他。打得好疼嘤嘤嘤……”
洛子夜说完这话,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疼一样。
把袖子撸起来,把淤青晒给他看,一双桃花眼里含着虚情假意的泪花,可怜兮兮地看着凤无俦。
她淤青一晒,这下整个摄政王府的气温都冷了八度。
阎烈也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要不是自己因为那个坑爹的婚书,忘记了禀报这个事儿,肯定也不会搞成这样儿,这会儿好了。王不会把自己一起收拾了吧?
然而凤无俦的魔瞳,也只在她胳膊上的淤青上,停留了几秒。
眸色很快地放到她唇角的血迹上,他眉宇间折痕皱起,一股戾气很快地蔓延开来。伸手将她唇边血迹擦去,才抬眸看向武修篁。尽管对方在屋顶,但凤无俦的气场丝毫不输,甚至更甚!
扬眉道:“龙昭皇帝是为人出气?”
武修篁听了,吊儿郎当地看着他,双手抱臂道:“你不也准备为人出头吗?”
他们两个对话之间,洛子夜已经从凤无俦的怀里出来,寻求保护一样,躲在凤无俦的背后。但无耻的并不是她躲在凤无俦的后头,而是对着凤无俦的时候,就是一副她很柔弱,非常需要保护的样子。
但是到了凤无俦的背后,又开始对着自己做鬼脸。
并且比手画脚,行为之中满是挑衅,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仅他看着洛子夜这样子是无语的,阎烈和魔迦、魔邪等人,也一个比一个无语。
而凤无俦回过头之后,洛子夜又立即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饱受人间沧桑和欺压的小白菜。眼里噙着泪花望着他……
阎烈默默地扶额,扭过头去。他发誓自己这辈子绝对没有见过比洛子夜更无耻的人……
倒是不远处的果爷,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子夜。
混账的洛子夜,这完全就是在模仿果爷!
摄政王殿下的嘴角也轻微地扯了一下,心中倒是也明白洛子夜这小子,决计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老实可怜。但是他此刻既然愿意躲在自己身后,不论如何,也的确令人心情愉悦。
回眸看向武修篁,魔魅的声缓缓响起:“久闻武神大名,不曾讨教!”
武修篁点头笑笑,他当然知道凤无俦这小子,纵横整个煊御大陆,也从没把谁看在眼里过,今日对自己说的这几句话,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他当然也清楚,这客气只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认可!
“那不若今日就过几招,人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朕倒也想知道,作为这一代最杰出人物的你,是不是担得起这盛名!”武修篁说着这话,眉梢也扬了扬。看凤无俦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打量。
而他话说完之后。
洛子夜立即站在凤无俦身后,高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都是很久以前流行的话了,现在比较流行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武修篁,你今天凶多吉少,你知道吗?”
武修篁脸一黑,作为一个躲在人家身后,寻求庇护的人,能嚣张成洛子夜这样,也真的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
还说自己这个前浪,要死在沙滩上?
他黑着一张脸,但事实上摄政王殿下的心情,也并没有比武修篁好多少。因为他冷不防地想起来洛子夜提及自己年龄问题的事,于是很快地想起了,在洛子夜的眼里,大抵哪天嬴烬也能是后浪,而自己是前浪。
她一句话说得两个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但就算是心情不好,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一定是要动手打了!凤无俦御风而起,很快地到了武修篁的对面。两边的气场,都很快地扬起……
这罡风如刀。
在空气里划过,轰然割断好几棵树。还没打,这气场就发展成这样,看起来的确是令人有些胆战心惊!
而也就在这时候,洛子夜忽然捅了捅阎烈。
开口道:“龙昭皇帝国书都没有递,就跑来天曜,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你要不要考虑马上带兵围剿了他?”
她话一说完,被她意图带兵围剿的武修篁,险些岔了气暴露自己的空门。
沉着一张脸,看了洛子夜一眼。觉得这小子无耻地令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凤无俦也扫了洛子夜一眼,这会儿也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阎烈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下屋顶,很实诚地开口道:“这要看王的意思……”其实他觉得围剿一下,也是可以有的。
“轰!”的一声炸响,屋顶上就这么打开了!
而洛子夜看了一会儿之后,那一副吊儿郎当,死不要脸的模样也掩下,坐了下来。闭上双眸,开始调息。
她体内真气乱窜,但是从方才自己竟然能给武修篁一掌来看,她已经拥有了对体内这股真气一定的把控能力!也许她已经可以调息这股真气。
而她也并没料错,她坐下来之后,凭借着国寺方丈给她看过的那本札记。
一点一点地引导自己真力,她记性还不错,大抵也能知道应该如何引导。很快地,她欣喜地发现,随着她的引导,她浑身的力气都已经充沛起来,整个人也更加有劲不说,五识也慢慢地打开,封闭,打开,封闭。
渐次循环。
而随着这每一次循环,她立即就能发现自己的听觉,视觉,嗅觉,都更灵敏一点。从前完全需要凭借在训练的时候,对自己耳朵鼓膜的频度掌控,来确定周围是不是有人。
而眼下却发现,随着这内力的导入,和对这内力的掌控。
她再听这些声音,已经能够事半功倍,并不需如从前那样辛苦。这令她心情也很快地好了起来,于是更加沉下心,来凝练这内力……
……
而此刻,天牢之中,迎来了一位贵客。
来人有临安公公带着陛下的手谕护航,身上穿着披风,披风上连着帽子,将头遮住。整个人低着头行走,而看着临安公公一脸恭敬,也并没有人敢偷看来人是什么样子。
临安挥了挥手。
很快地,整个天牢的明岗暗哨,都立刻撤了出去,不敢偷看,也不敢靠近。
而那神秘人抬手,临安公公立即也得到指令,退了出去。
狱中的丞相,看了一会儿眼前这一幕,倒也有点好奇,凝眸看向那神秘人。不一会儿,那神秘人将自己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露出那张脸来,叹道:“云爱卿!”
“陛下?”云丞相一愣,并没想到自己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君王最后一面。
他立即起身,跪地膝行到牢门之间,含泪道:“陛下!老臣入狱,却亲劳陛下半夜里前来探望,老臣有罪!”
他这话一出,洛肃封立即道:“云爱卿,你不必这么说。你今日身陷囹圄,也都是因为朕的错!”
帝王是不会有错的,即便有,也都不会认。
可是眼下,面对自己互相信任了多年的权臣,洛肃封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并认下了自己的错处。
云丞相一听完这话,便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陛下才自责至此,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一时间一对君臣互相握着手,一人哭着,一人哽咽了半天,这才算是完成了这一次见面礼。
云丞相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慢慢地道:“陛下,臣知道,您是一定会来取那个东西的。只是,臣当年就不懂,那东西您竟然已经看过了,为何不直接毁了去。徒然留下,若是落入武修篁手里……”
陛下也就是担心宫里有武修篁的眼线,被取走。所以十七年前拿到那东西之后,看完就托自己保管,这一保管,就是十七年。
洛肃封垂眸,慢慢地叹道:“你应当知道,那是水漪唯一留下的遗物。朕是想过毁了,但终究舍不得,如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朕身边并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就连临安,朕也不敢全信。今日不如朕与你一同去,将那东西毁了去,既然朕不能守着,也决计不能令它落入武修篁手里!”
云丞相喟叹,道:“陛下您何苦如此,当年也就是因为您看了那本札记,才知道了水漪公主的女儿……但水漪公主若是活着,也不会希望……”
他这话没说话。
洛肃封的表情立即阴狠了起来,冷声咬牙道:“朕恨武家的人!武修篁当年亲手……朕岂会容他父女团聚!”
洛肃封说着这话,那表情更狠戾了几分。
他今日已经收到线报,武修篁已经来了。而且那目的是为了杀洛子夜,这样的消息,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再有意思不过。
云丞相一听这话,慢慢地叹息道:“可是陛下,当年的事情您也知道是……”
“朕不想再说那么多,云爱卿,那东西藏在何处?”洛肃封打断他的话,拒绝听见一切能为武修篁开脱的话。
云丞相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叹了一声冤孽,却也同情起洛子夜来。
他开口道:“就藏在臣的后院之中,一棵桃树的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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