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穷乡僻壤里,全村上下也不过才一百四十多口人,虽然是个小地方,但这里民风淳朴,乡里乡亲们各自都守着一亩三分地过着朴实的生活。
那年冬,一月底,我出生了,婴儿的啼哭声传到乡亲们的耳里,村里大部分乡亲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野味啊、礼物啊什么的,纷纷到我们家来道贺,因为我们家终于添了唯一一位男丁。
我出生时,那天下起了大雪,除了我,对面的柳叔叔家的小橘也出生了,比我早了两分钟,邻里的乡亲们都笑的合不拢嘴,都说这是缘分,于是我们俩就在大家的祝福下一起降世。
但是我们没有高兴多久,就迎来了第一次的厄运,那场大雪,一下就是整整七天七夜,由于雪势过大,把唯一进城里的山道给堵住了,雪地上结了冰,就算想将山道清理出来,也有很大的风险会掉到山下,当然,我们也试着联系镇上的人来救援,但连那唯一的信号塔都因为大雪故障了,村里收不到信号,真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状。
当时村里头只能靠着打猎和储存的食物度日子,可大雪覆盖了整座山,那些猎物都窝在洞里不出来不说,林子里和山上这么冻的环境下,能打到的东西会有什么?
两个多星期后,等雪融的差不多后,村子里的男人们合力把接收信号塔修好,才联系到镇上干活的乡亲们回来救援。
此后一段时间倒也算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发生,好在村里添了两个宝宝,喜悦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故而终止、丧气。
但更诡异的来了,从此村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婴儿出生……
那年夏,我二岁,七月半,我们所处的小镇突然不再下雨,插好的秧苗全都枯死,爆发饥荒,在政府全力的接济下,勉强撑过了这段时节。
那年秋,我六岁,十一月初,我到镇上念幼儿园,由于离村子远,我们上的都是全托,第一天,许多孩子抱病没来报道,第二天,人数齐全,流感爆发,镇上医院容不下,孩子们纷纷被送往最近城市的医院,而我,一点事都没有……
自从我的出生,村子里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好事,以至于比我大几岁的那些孩子,不断远离我,而那些大人们,也没有什么反应,权当巧合。
可能是因为小橘和我同一天出生,我们俩就玩的非常近,她自幼体弱多病,隔三差五就生病,柳叔叔找了很多大夫,都说这孩子没有什么先天毛病,可是就是查不出什么原因,直到最后……他也一样把我当做他的亲儿子一般!
那年春,我八岁,家人为了抚养我受了许多的苦,但都一一忍受了过去,我出生后,乡亲们渐渐察觉不对,始终还是少不了那些碎语,终于,我们远离了这个城市去了帝都,自那以后,小橘病好了,村子,也更加的繁荣……
而我,依旧把无数的厄运……带在身边……
我猛然惊醒,还是两个人孤独的划着船前进,我看着河面的倒影,还记得,离开的时候,小橘得到消息后,不顾一切的跑到出城的车站,最终抵达时,中暑,倒在了地上……
我当时在车的最后座,透过玻璃,我看到了突然倒在路边的小橘,我人生中第一次……哭了……
望着河水,我伸出手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我看清了我的容貌,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角多了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所划破,干涸的血迹,依稀还能看见……咦?这道疤是哪来的?
下一刻,河面上的倒影突然消失,我猛的一回头,我发现小船原来已经驶进了两岸,接引使者本该划动的船桨已经被他放下,任由小舟顺着河流前进,他淡淡的说道:“我们到了。”
这时我一抬头,忽然见到一个巨大城门,那城上挂着一面大牌,上书三个金字“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