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妈妈等已经押着顾安雅主仆进了偏厅了,等沈氏和宋氏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沈氏和宋氏顿时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快步迈进了偏厅里面。
“谢妈妈来了你们怎么不知道奉茶,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呢!”沈氏扫了一眼被押着的顾安雅,却先同谢妈妈说话。
谢妈妈是谢氏身边的管事妈妈,说来可比那些小门小户家里的正头娘子还有地位,沈氏虽也是当朝官员家眷,但看谢妈妈这个架势,仍不敢托大。
因为她知道,谢妈妈敢押着顾安雅回来,必然是受了谢氏的示意的,谢氏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除非,顾安雅真做了什么让她不能容忍的事情......
“顾二夫人,”沈氏客气,谢妈妈便也恭敬朝人行了一礼,又跟宋氏也见了礼,才道,“茶便不忙喝了,我今儿来,是受了我们夫人的吩咐,有正经事情要跟二位夫人说的,还请二位夫人容我一言。”
沈氏和宋氏闻言又对视了一眼,然后皆道:“妈妈请说。”
谢妈妈又福了福身子,道:“是这样的,贵府三小姐今日突然登门拜访我们二少夫人,说与我们二少夫人曾有约定,要上门讨教绣工,我们二少夫人记着约定,所以哪怕贵府三小姐来的突然,我们二少夫人也见了。”
“而后我们夫人与二少夫人觉得上门是客,很是用心招待了贵府三小姐,夫人还特地准备了一桌宴席,席间顾三小姐饮了几杯鄙府新酿的桃花酿,说不胜酒力,我们夫人过意不去,特留了三小姐在府上客院小憩......说到这里,请二位夫人容我插一句题外话,我想代我们夫人和二少夫人问问两位夫人,我们夫人和二少夫人这么做,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沈氏和宋氏听着谢妈妈这话,不免都觉得不会只是问问可曾失礼这么简单。
但谢妈妈既敢问,她们又不好不答,因而只能斟酌着小心答说:“文国公夫人与少夫人热情好客,以礼待人,自然是不曾有失礼之处的。”
话音刚落,就听谢妈妈又道:“既然连二位夫人都说我们夫人与二少夫人不曾有失礼之处,那怎么贵府三小姐还会做出这种叫人简直羞于启齿的事呢!”
谢妈妈这句质问可就严重多了。
沈氏和宋氏听罢均是面色一变,片刻后,沈氏沉声问说:“妈妈此话怎讲?我们顾家的姑娘可都是知礼明义的,妈妈这么说可有证据?”
按说,沈氏并不想要出这个头,可如今大房没有正经主事的夫人,她身为永宁侯府的二夫人,这种时候怎么也不能向着外人说话。
可说实话,她虽立即反问了回去,自己心里却有些没底。
她对顾安雅了解不多,所以并不敢保证顾安雅到底会不会做出没脸的事情来。
“二夫人这话问得好,”谢妈妈听到沈氏反问,便略显得嘲讽地哼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扫了顾安雅一眼,才又接着道,“顾家其他姑娘人品贵重知晓礼仪不假,这我自不敢置喙,可顾三小姐的人品么,呵......二位夫人有所不知,今儿的事情可是文府那么多丫鬟婆子亲眼所见的,要是真没点儿说得过去的证据,我自然也是不敢在二位夫人面前胡乱诳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