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暖的手颤了一下,撞到董思思的大腿内侧。
她立刻直起身,退后几步:“检查完了,你可以把衣服穿起来了。”
董思思坐起来,一点儿不急,仔细地瞧她脸上的表情:“你好像不生气?”
“因为你在说谎。”甄暖一丝不苟地脱手套,语气肯定。
董思思往身上穿胸罩:“不错,分得出真话谎话。”
甄暖扭头看她,眼神不善,她故意来找茬的?
“你即使生气,看上去也不凶。”
“凶并不能带来气势。”
董思思继续穿内裤:“沈弋绑架我了,……你应该知道这是真的。”
甄暖不作声,把手套扔进垃圾桶。
“他什么也没干,把我困了一天一夜,让几个女的强行给我换了衣服,第二天就放了。”说到这儿,饶使是董思思,也微微咬牙,“那几个女的竟然在我的脖子和胸口……”
“……”甄暖倒没想到那吻痕是女人的,“我以为是申泽天。”
“他现在还会碰我?”
甄暖无言。
沈弋什么也没干,就挑破了这对联姻夫妻。她想了想,说:“你可以和申泽天解释,你身上没伤,他应该相信你。”
“他疑心最重,说沈弋做事从来心狠手辣,根本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更说……”
话没出口,但甄暖猜到了,就是刚才那句“为了不给自己造成伤害,顺从不反抗”。
她不清楚沈弋的行事风格,只知道他改变了很多,是为她。
“沈弋的事,我从来不过问。我会给你开证明,但主要还是你和申泽天互相信任……”
“哼。”董思思轻轻笑了一声,“我不需要一张没用的废纸,我只是来看看你。”
甄暖不解。
“你说我和申泽天不够互相信任,你和沈弋呢?”
“如果你说的是他生意或人际上的事,我不感兴趣。”她抹着洗手液洗手。
“他杀人你也不管。”
甄暖的手顿了一秒,又恢复寻常。
“你不信我?姜晓的死,有他一份。”
甄暖拍上水龙头:“害死姜晓的是你,只不过法律治不了你。你明知她想假自杀陷害,便特意上楼配合,让她演戏。”
董思思没有正面回答,只淡淡道:“我是在泽天和姜晓断了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可这个女人够荒唐,说愿意不要名分。原本的女友现在要当小三?
妄想依靠婚嫁而灰姑娘变公主的女人,本身就是痴心妄想的蠢货。还以受害人的姿态说付出了青春和真爱,泽天没有钱,她会付出?她做梦太久,把她自己都骗了,以为对泽天是真爱,可真正爱的不过是他身后的奢侈和物质。”
甄暖不能说她错,可姜晓的悲剧,她已不想再回想。她不发一言地抽纸巾擦手。
“我的确恨她,因为泽天真的喜欢过她。她哪里都不如我,却想以此踩在我的脸上,以为有了男人的爱,就优越过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哼,她自己要作,我何乐而不为?”董思思说话异常清晰而从容,“当然,如果沈弋不把姜晓送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什么意思?”
“戴青让人把婚讯告诉了姜晓的嫂子,也是他让服务员把没有请帖的姜晓放进会场。”
甄暖愣住,虽然不想相信,可直觉告诉她董思思没说谎。
董思思见她脸色微白,道:“他杀人,你验尸;你们两个真适合。”
甄暖须臾间恢复镇定:“挑拨的话就不必出口了。”
董思思并不是外强型的女人,说话点到为止。她穿好衣服,说声“再见”,径自出门去。
“董思思!”
她停住。
“栏杆上的螺丝钉是你松的吧?”
她不回答,只轻笑:“你想给我讲大道理?”
甄暖低了声音:“我只是以为你足够优秀到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爱人。”
董思思扭头盯着她:“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申泽天?”
“杂质有多少呢?”甄暖轻声问,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明知男人有稳定关系了还要当小三,为什么她们的幸福荣耀和所谓的面子要依附着男人才存在?而很多时候,这些男人的外貌或内在并不优雅。
很多女人经济上独立,精神却不能。我不懂姜晓,却更不懂你。你那么优秀,家世学历人脉阅历,誉城有几个女人比得过你。可为什么,你的喜怒被一人掌控,你的精神依附着男人而活?”
董思思脸色冷静,足足十几秒没说话,最终,漠然一笑:“申泽天是一个优雅的好男人。”
甄暖静了半秒,不多说了:“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
董思思轻咬了一下唇:“你呢?我刚和你说了那么多,你的沈弋足够优雅吗?”
甄暖微愣,董思思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甄暖拿纸巾把手搓得发红,不明白董思思今天过来是想给她添什么堵。
沈弋,沈弋,为什么她对他总是无法亲近,却又总有种说不清的信任之感?
这时有人敲门,大伟探出头:“老师,人偶和凶器模具都做好了。”
甄暖“嗯”一声,扔掉手中的纸巾,关了门和大伟他们一起去犯罪实验模拟室。她一直期盼着早日用到模拟室,可今天却兴奋不起来。
模拟室的中央有一个防护玻璃屋,里面固定着一个真人大小的人偶。
甄暖过去摸了一下,仿生头皮和骨头的质感可媲美真人头;
人偶面前摆放着四五个作案工具,是助理们根据甄暖的要求找来的,有葫芦型的木椅扶手,三角形的椅子腿儿,珊瑚型的钢质装饰……
甄暖径自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小松和大伟也正准备戴,见了,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诧异道:“老师,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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