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后是巴不得我早日娶亲呢!”
“你快回去罢,再莫要追车了,不然我可就生气了,那我一生气,过了年便不来皇宫了,看你如何!”
“你若是不来,我便去找你!”
“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可是巴不得回到家中去,你可千万别再拦着我了。”
“嘿嘿,我不拦着你,只愿你早些回来,不然这宫中可得冷寂好长一段时间了……”
及至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什么正事也没有,尽是些玩笑嗔语,皇后娘娘目送着别卿留离开,笑着摇摇头道:“倒也难得他们这般。”
别卿留见着承扬不再追,远远的向后望去一眼,那还未长开的小身影让她心里好生难受,可自己究竟为什么难受,她又无从得知。
她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十八岁了,还是十三岁,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回到十三岁的年华。
天知道她为何就重新回到了过去,宛如一场梦一般,脑中那个富有磁性的男音总让她止不住地幻想,或许是长大了的承扬也未可知。
“我把时间还给你。”
温柔的、哀伤的。
那个他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告诉她的。
还有那些稀少的、凶险惨绝的“记忆”,却是叫她不愿多想的,许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什么悔恨之事罢了,无论如何,自己确是重新活了过来。
幸与不幸,无从得知。
纵然她想了半月,可终究是分辨不了真假。
无论如何,她已不愿再去多作思衬。
这是上天给予她的最大的恩赐!
“我还活着。”
她呢喃了一句,脸颊泛起一丝羞怯的笑意。
在这般热切的盼望中,奔走了百余里,车夫在前头问道:“小姐,这已过午时了,才到了这家客栈,停下来吃些饭食才是。”
卿留听得这番憨实的问话,附与柔和的声音,回答道:“是了,便停下罢。”
跟在后头的一辆较小的马车下了个雍容的婆子来,牵了小姐的细嫩小手儿下了车,吩咐了句:“你们将马车牵到后头去先放着,也进来吃些东西罢,这都许多年了,想必今年皇上也都是派人打点好的。”
她正说着,里头果然出来了个太监模样的人物,满脸堆笑地对着卿留先是行了一礼,恭敬道:“小姐,皇上已都打点好了,料您跟殿下分别不舍,果是这个时辰到来,饭食皆是刚上来了的。外头风大,快些进去罢。”
卿留微笑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公公也领了各位侍卫们去吃罢,回去时替我谢了皇上隆恩。”
那公公谢过卿留,自领着那帮侍卫去了。
及至店内,吃过了饭,卿留又要小解,这店儿都来得多年了,每年回家都过这店来,早都知晓了茅房在何处,因而也不让那婆子陪着,只一人去了。
到了后院来,但见一个小厮鬼鬼祟祟地往那小马车上做些什么,卿留的心一把揪起来,提着裙儿径自往小厮走去,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我……”那小厮一吓,哪儿想到这袅袅依依的小姐会发出这样大的脾气,自己又是做贼心虚,不由得吞吞吐吐好半晌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急得往前一跪,把卿留吓了一跳,又只见他只是磕头,眉尖儿瞬间皱了起来,声音便柔了:“有什么事,你起来说罢,不需行这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