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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祖听她刻意将“送终”二字咬得重重的,便知她在诅咒自己死,想要跳起来骂人,却被羽林卫的人给按在了凳子上,道:“侯爷,这板子还没打呢,您不必害怕,一会儿就过去了,麻烦您配合属下们一会儿时间,放心,我们定会看在郡主的面子上,对你特别优待!”
白木槿笑了笑,对瑞嬷嬷使了个眼色,瑞嬷嬷便掏出怀中的两个荷包,递给那羽林卫的士卒,道:“这是郡主的一点儿心意,就麻烦二位手下……留情了,千万别把咱们侯爷打残了,你们手里得有个轻重啊!”
那两人看了一眼凤九卿,见他点点头,才敢手下,忙跪地谢恩道:“多谢郡主赏赐,小的们明白,绝对会好好照顾侯爷的!”
至于是哪种照顾,就不必对外人言了,白世祖和白云兮是不敢多做什么辩解,因为白木槿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过分的话。
白木槿交代完了,就对凤九卿欠了欠身,道:“多谢王爷,臣告退了!”
凤九卿朝她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白木槿就转身离开了,在她走后不久,白虎堂里就响起了白世祖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就连羽林卫那些见惯了酷刑之下惨叫连连的人都不禁叹息,这白世祖的叫声真是能吓死一头老虎!
可惜的是没有人同情他,谁让这是他们的主子给宁侯的特别优待呢,其实没下多重的手,按照他们打人的水平,这三十廷杖足足可以将白世祖打成残废,终身卧床。可是郡主交代了,不可以打残了,所以他们只是往那些肉多,打起了又痛,却伤不到筋骨的地方打。
白世祖是被人抬着回去的,脸色煞白,若不是心口起伏不定,大概还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呢!白云兮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凤九卿离开了白虎堂,却往草庐去了一趟,恰好凤子涵也正在那里等他。
“九皇叔,侄儿等你许久了,来喝杯茶吧,先生这里的水甚好!”凤子涵倒是不慌不忙的,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烹茶。
凤九卿也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轻轻地闻了一口,才去喝下来,道:“果然是好茶,只可惜……煮茶的人,心太急了些,所以未免失了些茶香!”
凤子涵面色并没有多大改变,也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道:“九皇叔是真打算帮她了?你究竟看上她什么?”
凤九卿眼神一冷,语气不善地道:“什么时候本王的事儿,轮到你来操心了?”
“九皇叔,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么多年,虽然是叔侄名分,却情同手足,难道抵不过一个相识才一年不到的人?”凤子涵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原本就冷淡的脸,看起来更多了一层寒意。
凤九卿茶杯往小几上一放,才笑着说:“这一点儿也不冲突,本就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何苦要纠缠不休?”
“九皇叔,不管如何,这仇已经结下了,侄儿也不可能收手,怎么选,全在您!”凤子涵本就不是多话之人,所以只简简单单地将自己的态度摆明,当日众人面前一跪,他已经不可能和白木槿善罢甘休了!
凤九卿勾起一抹轻笑,认真地看了凤子涵一眼,道:“本王这是最后一次容忍你对她下手,绝没有下次,收不收手,也全在你!”
这就是没的让步了,他要护着的人,绝不可能让她受到任何威胁,今日若不是他棋高一着,那么白木槿很可能就会被白家的人置诸死地,即便皇上不断她的罪,只要拿掉郡主之衔,白家人有一千种法子刻意让她丧命。
火场里满脸通红的白木槿,冰水中面无人色的白木槿,酒醉后哀伤无助的白木槿。她一次次在白家人的手里命悬一线,现在竟然还要被自家人和外人联手对付,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事儿。
凤子涵盯着凤九卿,眼神冷冷的,嘴唇紧抿着,他不相信凤九卿会在自己和白木槿之间选择白木槿。不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吗?
“你真的被她迷惑了,她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无辜!”凤子涵道。
凤九卿嘴角露出浅笑,仿佛在想着什么,良久,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道:“嗯,大概是被迷惑了!”
若真是单纯无辜,说不定他还真的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有哪个女子像她那样,敢在身陷危机的时候,屠杀七八个凶徒?冷静又毒辣,毫不手软,他至今犹记得那一夜,她眼里嗜血的残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