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的家住在县衙里面,因为沈朗的老爹是当地的县令,按照惯例都是如此。
走了没多久,到了一处高大的建筑,四周围着高高的红墙。正中三开间黑漆大门,上面高挂一块牌匾‘灵丘县衙’门口卧着一对威武雄壮的石狮。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放告”二字。门口旁边还有挎腰刀穿皂衣的公差站在那里。
有句话叫做“官不修衙。”这官三年一任,任满走人,所以一般都是不修衙门的。不过沈朗的老爹是个例外。由于沈朗的祖父曾经做过太常寺少卿,朝中旧友故知不少。所以沈朗的老爹当年考中了进士之后,疏通了关系,回到了自己家乡,灵丘县做起了父母官。在家乡父老面前,怎么肯失了体面呢。所以这县衙修的威武雄壮!
“公子回来了啊。”挎刀的公差看见了沈朗,连忙点头哈腰道。
“唔。”沈朗冲他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身份还挺好用的,若是一般的百姓,哪里会给这样的好脸色。
沈朗跨步进了县衙,穿过大堂的一道侧门往里面走。虽说是住在县衙里面,其实是住在与县衙相连的一处大宅院。日后』,任满走人,砌起一道墙壁,就可以与县衙分开。这座大宅院足足有二十多亩,一路上黄石假山,小池莲叶,端的是雅致不凡。
穿过了四道月亮门,沈朗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口侍立着二个十四五岁模样的丫鬟,模样很是俏丽。分别叫做海棠,腊梅。看见沈朗回来了齐齐施礼道:“见过公子。”只是眼神中却有一丝恐惧。看来平时吃了不少苦头。
“你们下去歇着吧,有事会叫你们的。”沈朗冲她们摆了摆手道。
“是——”海棠和腊梅赶忙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像是在避瘟神!一边走一边还都觉得纳闷,平时见了咱们不都是动手动脚的吗,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了。
沈朗进了门,四下打量了下。屋子宽宽大大,门窗桁橼上,处处都雕梁画栋。屋内的正上方悬着块檀木匾额,上书‘中和位育’四个古拙有力的大字。匾额下的墙壁上,浮刻着行书写的朱子家训。两旁还挂着一幅对联‘立修齐志,读圣贤书’。
沈朗看了暗暗一笑,看来对原来那个纨绔子弟的期许还是挺高的。正月天气很有些寒冷,房中置了一只兽首铜炭炉,燃着用硬木烧成的红罗炭,里边还加了香饼,暖融融地香气弥漫满室。
屋子还没看完,门口就响起了怯生生的声音。“少爷,老太君请您过去。”沈朗一看,是刚刚下去的腊梅,这会正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禀报。老太君就是沈朗的祖母,最是疼爱沈朗了,以前的沈朗被惯成这个样子。老太君功不可没!
“知道了——”沈朗整了整衣冠,举步出了屋子。穿过西南的一扇角门,经过沈大他们所住的裙房。又拐了二道弯,来到了祖母顾氏所住的一溜三间正房。
正房门口,侍立着二个身穿墨绿色比甲,大约十四五岁的丫鬟。一抬眼瞧见沈朗来了,连忙齐齐施礼。
“是朗儿啊,快些进来吧。”从屋内传来了一个慈祥的声音。
沈朗迈步走了进去,屋内装饰的富丽堂皇,两排一溜站着四个丫头。居中的太师椅上安坐着一个老妇人,只见她发髻上围着貂皮暖套,暖套正中镶嵌着一颗湛蓝的宝石。身上穿着一件蓝色芙蓉桂花万年青纹样的长衣,满头银发纹丝不乱,只用一根翠玉簪子绾起,脸上颇有一种令人不可轻忽的肃然。只是此刻看向他却是满脸的笑容。
这就是沈朗的祖母顾氏,灵丘沈家上下一共三代人,最上头便是老太太顾氏。中间一辈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沈朗的老爹沈崇文。而沈崇文也只有沈朗这一独子,所以算得上是一脉单传!沈崇文另有二个侍妾骆氏和孙氏,各育有一女。不过在顾氏的眼里那些丫头片子都是无足轻重的。
“孙儿给祖母请安。”沈朗恭谨的施了一礼。
“好好好,乖孙儿,快走上前来。”顾氏满面笑容的道。
忽然,顾氏一声惊叫道:“我的心肝,你头上这是怎么了啊!”
沈朗笑着答道:“没什么,今儿个走路不小心撞了一下。”
“哪里是没什么,都这么大的包了!”顾氏心疼的连忙伸手来摸。一边已是对着下面的小丫鬟吩咐道:“还不快去请郎中。再去把沈大那四个奴才叫来,都是怎么照顾少爷的!”说到后面,老太太语气中已经带有几分怒意。
“见过老夫人。”不一会,沈大他们四个急匆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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