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我把你们替换了一下……你成了霍启航,而真正的霍启航……”
她诡异的一笑,极痛快的磨了一下牙:
“死了。早死了。三十年前,病死在了在孤儿院!”
过程,是曲折的,但所幸一切都顺顺当当。
她成功的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首相府的骄子。
这么些年,她兢兢业业的帮助季如夕,让霍启航的政途越走越顺,就是为了他有朝一日手掌大权。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一个小丫头片子无意间拍下的视频,毁了她三十二年的心血。
宁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看到霍启航连着退了三步,才稳定步子,然后,步履深深浅浅的往外走,没有表示相信,也没有表示怀疑。
她知道,他是被这一系列的变数打击到了。
“小航,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你别怪我,你别怪……”
季如商追了上去,带着哭音叫着,想拉住他,想告诉他:她是用心良苦的。
她是这么这么的喜欢这个儿子,可现在呢,她在他眼底看到了憎恶。
“让开!”
霍启航低低的叫了一声,他的难过,他的痛苦,都被他深藏了起来,声音突然之间显露出一种异样冰冷的沉静。
“小航……”
“别这么叫我,别叫……”
沉静之后,他于一刹那间,又突然爆发出来,他吼着,他低低的惨笑一声:
“别告诉你是我妈,别告诉我……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妈……和别人联手,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那个孩子还是你的孙女……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吗?”
“小航,我……我并不知道董嘉和倪幂做了这件事,我不知道……我只让人去弄掉宁笙歌肚子里那块肉……我知道你爱晚晚……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晚晚才会机会……”
季如商急切的解释声被怒吼声喝断:
“滚,你给我滚!”
“小航,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你到底滚不滚?”
“小航……”
“你不滚是不是?我滚,我滚……”
霍启航推开这个女人,步子打着跌,往外冲了出去。
宁敏的心,颤了一声,想追,追了三步,顿住,而是急乱的抓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郝军。
等那人接通之后,她就吼了出去:
“郝军,快把启航看住,看住……”
电话那边,郝军听着,一边叫着“霍少你去哪儿”,一边奔跑着追问她:
“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问,看好了看好了,他情绪很坏,非常非常坏。别让他出事。一定看好了!必须看好了。”
郝军应着,挂断了电话。
宁敏抓着手机,呆在原地,发现自己整个人在颤。
由她来揭破这个秘密,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等面对他这样几近崩溃的情绪时,她实在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眼泪止不住从眼窝里渗出来。
霍长安没有说半句话,似也被这样一个真相给惊懵了。
他呆立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的秘书的催促之下,走了出去,把想狂追而去却被截下的季如商一并带走了。
这时,包厢内就剩下三人,佟庭烽上前扶住了宁敏,拍了拍她的肩,低低的说:
“他挺得过去!”
宁敏的心,依旧止不住难受,语气茫然的回头问:
“我是不是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不。该说破的。你做的很好。”
这个秘密若不道破,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知道她选择在这样一个时候道破,而没事告知霍启航,给他一个心理准备,是为了和这个男人彻彻底底的作个了断。
爱的太深,难以拔掉心头爱情之根,那她就只是用这种方式,让他觉得她真的已经完完全全不爱他——
她这是在逼他恨她,掐断了心头那份念想,从此恨不得想淡忘,这样,他才能开始属于他的新的生活。
二
11号包厢,顾晓一直静坐,由于她没有对宁敏作出实质意义上的伤害,霍长安没有将她送去警局。
可她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得到了解脱,看着母亲被带走,相反,她的心,越发空的厉害。
她一言不发,就像一个被彻底遗弃的孩子,显得特别的孤零零。
那郢一直守在边上。
这个男人,是她丈夫,可也正是这个男人联合别人,软禁了她数天,利用她设了一个圈套,把那几个凶手逮住了。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安全了。
他们不知道,抓了她儿子要胁她的人,从来不是霍长平和季如夕,而是另有其人……
这一次,她坏了他的计划,她不能确定那个人要怎么来惩罚她。
“那郢,我们离婚吧!”
背对着,顾晓低低的请求着。
对,请求,语气完全的失去了生命力,就像条搁浅在河床上的鱼,毒辣辣的阳光榨光了水份,很快,它就会变成鱼干。
“当初签字的时候,我就没回答过要离……不管你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娶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那郢淡淡说。他原本望着窗外的风景,听得这话,转过了头,睇着。
顾晓不懂这个男人,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他却不肯离婚。
“我是一个心机歹毒的女人。我有一个14岁大的儿子。我未婚先孕。我没有很高的学历。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她把自己损的一文不值。
“我年纪不小了,需要一个妻子。”
“你能找到更好的!”
“我不想二婚!”
“那郢,我们这样梆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我爱的孩子的父亲。”
她声音沙哑中带着某种执着。
那郢站了起来,脸色一片宁静:
“婚前,你若跟我说,我不会和你注册,但现在,我不会离。”
他走了出去,她在房里泪流满面。
生活与她,是一场又一场灾难,而她是那个永远都得不到救赎的天煞孤星。
三
霍长安离开梅庄,就回了缇园,心情很差,推掉了所有行程。
他洗了一个澡,出来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质问他怎么私自把长平关押了起来。
他耐性的听完,落下一句:
“妈,别再搞特权。这件事。我作主。
“如果您非要干涉,行,我现在就辞职。我知道,您有的是本事,大可以另选高明去争首相之位。您该懂的,长安的心,早已死了。之所以一直撑到如今。只因为心里还怀揣着一份身为霍家子孙的责任感。”
说完,他挂断,又有电话打进来,却是他的夫人,问她为何关了如商。
他不耐烦的冷笑一个:
“季如夕,枉你聪明一世,却被你妹妹算计了一辈子。到如今,你还顾念着她?”
她问他什么意思。
他一句话也没说,掐断,关机,去煮咖啡。
当这熟悉的味道钻进鼻里,心头的痛,似乎得到了缓解。
他尝了一口,这么多年,不管他怎么冲,那味道,总是不如钟缇煮的那么的好喝。
喝在嘴里,苦到心里。
回看他这一生,最快乐的那段日子,是和钟缇在一起度过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