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姥姥,姥姥,我叫小悦悦,您知道我是谁吗?”
佟悦从哥哥姐姐中间挤进去缠上了凌珠的大腿,无尾熊似的吊了起来。
凌珠怔怔的看着这些奇迹生还的孩子,眼一下红了。
她把着门框的手,颤抖着,几番犹豫,终于还是落到了那个小小的幼童头上,这孩子正睁着一双无辜而动人的大眼,笑眯眯的仰望着。眼神那么纯净,笑容那么美丽……
第二道台阶上,宁敏缓缓往地上跪了下去:
“妈,不孝女回来看您了!”
晚晚、麒麒看到这一幕,不由一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纷纷下跪:
“姥姥,不孝孙孙晚晚来看您了……”
“姥姥,不孝孙孙麒麒来看您了……”
佟悦一看,挣脱了凌珠的手,跪在了佟麒身边,也跟着甜甜嫩嫩的道一了声:
“姥姥,我不孝孙孙悦悦来看您了……”
如今已更名为佟杰的小杰见状,也相随跪下:
“姥姥,我是佟杰,是妈妈收养的养子,以前,我们在视频里见过面的。今天我随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一起来看您了。”
吧嗒,凌珠的眼底有泪滴落。
她抚了抚嘴,擦掉聚满眼眶的眼泪,有哽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来。
她到底没有把门甩上,事到如今,她已经狠不下心将他们关在门外了。
下一刻,她拢了拢身上那件羊绒开衫,将小悦悦一把抱了起来:
“别跪了都别跪了,地上凉……地上凉……阿重看到会心疼的……”
提到“阿重”,她眼泪簌簌而下。
要是那对父子还在,看到孩子们都来了,得有多好高兴……
可惜,可惜啊……
“姥姥,别哭别哭……”
悦悦给凌珠擦着眼泪,却勾出了她更多的眼泪。
这一天,凌珠把这个曾经被她往死里打的女儿迎进了家门。
这一天,宁敏带着丈夫和孩子们在祖父和父亲的灵位前叩头。
这一天,在母亲房里,宁敏扑在凌珠怀里痛哭流泣。
这一天,凌珠抱着宁敏,也是老泪纵横。日子一久,当理智重新回来,心里怀揣的恨,自然而然就没了,这两年,她怀有的是对于失踪女儿的牵念,对几个孩子夭折于世而生出的心痛,以及独守空屋而带来的无尽的孤零感……
如今再见女儿,再见外孙外孙女,她感受到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这种激动,是这两年来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情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个家不能再散了。瞧瞧啊,那些孩子,多好多好……”
宁敏枕在凌珠大腿上,凌珠在捋她的发。短短的。还和十几岁时一样。
“妈,您留在这里太孤单。触景伤情,只会让你陷入无穷的痛苦,妈,您的精神劲儿不能垮掉。跟我回紫荆园吧……帮我照看孩子们,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妈妈,好吗好吗?”
凌珠自然是不肯的,这座排屋,她住了几十年了,一生最最美好的记忆都在这里,她如何能放得下?
可后来
还是经不住四个孩子苦苦央求,答应去紫荆去住一阵子。
宁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喜极而泣。
凌珠就此去了紫荆园,和悦悦睡一屋,细心的照看这个一出生就历经劫难的孩子。
这个孩子也特别的懂事,很黏姥姥,每每把大眼笑成弯月,和姥姥说悄悄话。
凌珠说,这孩子,就像小棉袄似的。让她忍不住会想起宁敏小时候。
日复一日,那些伤痛的情绪一点一点散了去,凌珠眼底渐渐也就有了笑容。
这是宁敏最最欢喜看到的。
一天,宁敏问佟庭烽:
“世上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佟庭烽将她拥在怀,站在夕阳斜去的阳台上往下望:佟麒和晚晚在园子里奔跑,悦悦拉着凌珠在追狗狗,小杰正坐在那里写真,一切如此安祥恬静。
他再回头睇着妻子脸上平静的笑容,亲了一下,说:
“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一家人健康快乐的守在一起。”
她的笑容泛的更大。
不错,生活里的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的简单。
三
佟庭烽记得表弟何绅曾问过他一个问题:
“都说猎风组的组长是个天才少女,什么都会有一点,功夫好,枪法一流,会得语种也多……反正就是各种的不得了,大堂哥,你和嫂子私下里有没交过手?”
佟庭烽点头:
“交过手!”
“输赢如何!”
何绅对此很有兴趣,这个人对于各种散打技能特别的喜欢。
“我输了!”
“骗人吧!”
何绅不信:
“打成平手还差不多,要不然就是你放水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
佟庭烽笑:“我不是特警特训队出身。阿宁呢,是从小练的。底子比我好,再加上我现在这身子有伤,荒废很久没练了……我若还能赢她,那才奇怪呢!”
想起这事,他就想笑。
那天,在武室,他被妻子一拳击倒在地,就没能站起来,吓得那丫头脸都白了。
凌珠正好来给送点心,看到这光景,也吓坏了,急着吼她:
“下手不知道轻重。你当谨之是你带过的兵吗?”
事后,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其实也没啥事的,可老婆不许他下床。
她说:“你这身子板,现在就这么差,以后还了得。不行,一定得好好养好了。你得为我下半辈子负责的!”
好吧,为了妻子下半辈子的幸福,那他就只能娇贵一次,享受一番妻子的贴心侍候。
四
此后,又某日,何绅到访佟园,佟庭烽夫妻都不在自己的小别墅,一问,才知他们去了武室。
他兴致勃勃的跑去看,俩夫妻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正在教四个孩子练拳。
宁敏使了一套拳法,一招一式强劲有力,整套拳路,又快又狠又有杀气,让何绅惊叹。
一套拳法演练完毕,他忍不住拍手:
“好功夫好功夫!嫂子,我想领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何绅跃跃欲试,兴奋的抱拳相求。
宁敏和婆婆何菊华的娘家人不怎么亲近。
这个何绅,虽见过几面,可没有多说过话,有的只是礼仪上的客套寒暄。
她只听说这位是何家一个不得了的孙子辈,今年二十二,天姿聪慧,做生意很有一套,最近做了一个网站,现在那规模那是越来越大。他爱好学功夫,闲来没事,就去练功,从不找女朋友谈恋爱。被称为怪胎。
宁敏犹豫,正考虑要不要和他打。
“阿宁,那就陪他练练!”
佟庭笑笑说。他知道这个表弟,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宁敏听到男人都这么说了,只好免为其难。
十分钟之后,何绅败,被宁敏反扣压于墙上,动弹不得。
“承让!”
宁敏松手,抹了一把汗。
何绅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臂,心服一叹:
“嫂子好劲力!”
宁敏笑笑,摸摸孩子们的头:“你们聊,我带孩子们去洗澡!”
等母子五人走完,何绅乍舌一叹:
“谨之哥,嫂子功夫这么了得,你要是哪天再把人给得罪了,被打个鼻青脸肿,不在话下。”
之后,佟太之彪悍,经何绅之嘴不胫而走。
有暗慕佟少者不以为然:
“四肢发达者,必头脑简单……她要是有头脑,猎风也不会全军覆没……”
有人不同意:“你当部队里的人都是吃素的。没能力,能让队员们心服口服的归她管吗?”
“她要是能力,自她嫁给佟少,也不见得她为佟家做出一些事绩出来吧……”
“她已经给佟少生了三个孩子!”
“屁,那是女人的本能。只要佟少乐意,我也能给生出一打大胖小子出来,问题的关健是,这几年,她就顾着和佟少出去环游世界了。让一个男人放下自己的事业陪她玩,那是一个有能力女人的表现吗?就因为她,这些年,佟少已经彻底殒落了。这个女人把我们心目里的佟少全给毁了……说真的,我真不怎么待见她……”
不久之后发生的事,佟太以她的实力,让所有认为她只是花瓶的国民,都闭上了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