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个法子使天子绝了削藩的心思啊!殿下经营北平多年,麾下猛将如云,精兵剩悍,这是殿下争夺江让的资本,若天子真下定决心削藩,殿下多年心血便完全白费了”
朱猪皱眉道:“父皇好好的。为何会动起削藩的心思?”
道衍叹道:“还不是那日殿下在御花园里之所为种下的根由,”
朱林神色懊恼的重重拍了一下额头:“步踏错,步步被动,本王疏忽了!”
道衍接着道:“黄子澄向天子献上了所谓的“削藩十策”天子未予采用,不过那个名叫萧凡的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
朱猪冷声道:“他说什么了?”
“萧凡说,削与不削,全在天子一念之间,天子若决意削藩,一纸令下即可,诸王不敢不从,若天子犹豫不决,所谓的削藩之策根本就是一堆废话
朱猪倒抽了口凉气,神情变得很难看,恨声道:“这个萧凡,好毒的眼光,居然一眼看清了削藩的本质,父皇若真决定削藩,确实如他所说,本王再不甘愿,也必须交卸北平兵权,一丝反意都不敢生,老老实实的听凭父皇安排了”可惜啊!这个萧凡偏偏是东宫的人,不能为本王所用”。
“殿下,现在不是慨叹的时候,陛下已经动摇,我们要拿个对策出来,制止陛下削藩才是
“先生可有妙法?”
道衍淡淡笑了笑,悠然道:“京师非久留之地,殿下何不金蝉脱壳,逼得天子不得不令你赶快回北平戍边呢?”
朱林皱眉想了想,接着两眼一亮,虎目露出慑人的精光,沉声道:“先生说的不错,你即刻秘密派人送信去北平,密令张玉派出小股劲旅,暗中出师往北入草原。找到北元乞儿吉斯部落,并向他们挑衅。逼得他们出战后,再命张玉佯败退兵,吸引乞儿吉斯部来攻,最好逼得他们兵临北平城下,最后叫张玉派八百里快骑向京师急奏
道衍笑道:“殿下果然智勇双绝,如此一来,北元犯边,国门有险,陛下只得暂时绝了削藩的心思,不得不派殿下回北平主持抗敌,好一手围魏救赵之计!”
朱猪脸上也露出了阴沉的笑容。
“先生,那个萧知,不能再留
“贫僧懂了。”
萧凡现在很忙。
做臣子的当然要体察上意,上意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否则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了。
朱元璋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你萧凡当忠臣可能还差了点儿火候。所以你还是当奸臣吧,好好跟那帮酸儒老古板斗一斗,你们越斗联越高兴。
萧凡无所谓,他把自己当成了融入大明朝的一颗螺丝钉,朝廷需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永远出现在朱元樟最需要他待的位置上为老朱默默散着光和热”,
所以萧凡并不介意当奸臣,相反,他还有些感兴趣。因为自古以来,奸臣都是活得挺滋润的,杀人放火太粗鲁,或许奸臣不屑干,但贪污受贿,欺男霸女,放高利贷,收保护费,偶尔陷害一下忠良等等,这些既伤天害理,却又不至于严重到断子绝孙程度的事情,他还是很愿意做一做的,毕竟,忠臣活得太累了,而且下场往往比奸臣惨得多。
朱元樟的意思是要以萧凡为着,在朝中形成一股“奸党”势力,与那帮酸儒在朝堂上抗衡争斗。
既然谓之“党”肯定不止萧凡一个奸臣,所以萧凡现在的任务是竖起大旗,拉起队伍,并且将之展壮大,这是个目的性很明确的政治任务。
于是萧凡左想右想,开始满京城的找奸党同伙人。
寻找的过程不算太难,京师最不缺的就是奸臣,稍微留点儿心便能找得到。
于是萧凡第一个找到了原兵部尚书茹瑞,这胖家伙因收受藩王贿赔而被关进了锦衣卫诏狱,朱元樟为了给诸皇子一个警告,杀了一大批收贿的官员,却偏偏放过了茹瑞。让他一直待在诏狱里,不知道朱元樟存了什么打算。
不管什么打算,反正萧凡注意到他了。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他估摸着朱元樟留茹瑞一命,该不会正好是为了要他把茹瑞展成奸党成员吧?不然那么多官员被杀了,为何偏偏没杀他?
于是萧凡进了诏狱,与茹瑞促膝长谈了一番。
茹瑞很上道,毫不犹豫的答应,只要他能保住性命,并且能重入朝堂,以后必将在朝堂上与萧大人同进同退。守望相助,从此不离不弃云云,肉麻得如同情场浪子为勾引纯情少女而的海誓山盟。
萧凡对他的海誓山盟很满意,这是个识时务的家伙,萧凡相信他的话是真心的,因为萧凡身后站着锦衣卫,进过一次锦衣卫诏狱的人,绝不会有勇气进第二次。
萧凡心满意足的网走出诏狱的大门,朱元璋的赦免圣旨恰到好处的进了诏狱:经查,原兵部尚书茹瑞收受贿略一案,证据不足,不足以定案,故,天子恩典,茹瑞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并赐黄金一百两,聊为补偿,压惊。
于是,茹瑞千恩万谢抹着眼泪战战兢兢走出了诏狱,然后以下官之礼向萧凡拜了一拜,抖抖索索的回家去了。
能活着走出诏狱的朝廷官员,确实很少见,简直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茹瑞算是生生从鬼门关走了一转儿,捡回了一条命,他比萧凡更清楚自己捡回一条命的原因是什么,于是望向萧凡的目光不由愈敬畏。
萧凡看着茹尚书的背影消失,他心中的震撼比茹瑞更甚,他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仿佛能掐会算似的。朱元璋早就料到自己会走哪一步,茹瑞会走哪一步,结果自己网与茹瑞达成同盟,赦免他的圣旨同时到了,在时间的拿捏上,真正契合得天衣无缝,朱元樟似乎在用这
什刚暗示萧几,你时刻在联眼皮年底下,所以。你要谨言幌”小管你玩什么名堂,联都会清清楚楚。
暗暗擦了把冷汗,萧凡心中慨叹不已,不愧是特务机构的创始人,朱元樟名不虚传呐。
第一个奸党成员茹瑞正式加入。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数,萧凡很快又想起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是个大才子,他帮萧凡舞弊考秀才,萧凡还一直没感谢过他,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谢意,萧凡决定把他拉下水,从此大家一块吃香的喝辣的。
之所以如此笃定解大才子不会拒绝,是因为萧凡从解才子身上看到了中国大部分知识分子的缩影,他们有才华,而且脆弱,才华与胆量成反比。
自从创世之初,知识分子就被统治者欺负。直到他们造出了原子弹,使全世界惶惶不可终日,这种情形才有所改变。
萧凡可以肯定解诸的胆子不大,前世的历史上,朱猪篡位成功,南京称帝后,很多忠于建文帝的臣子纷纷自杀殉国,死得轰轰烈烈。解诸却活得很好,活得很滋润,他不但很快归顺了朱林,还帮朱猪编了《永乐大典》,成为明朝历史上第一个内阁辅。
这样的人,萧凡有把握把他拉进奸党。他的方法很简单,耐心没耗尽之前跟他好好说,耗尽之后就动手揍他,揍到他答应入伙为止。
于是,在这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萧凡敲开了解大才子家的门,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萧凡还特意带上了锦衣卫新任的千户袁忠,和几名锦衣校尉,大家很正式的穿着飞鱼服,佩着绣春刀,一副三顾茅庐的样子,煞有其事。
解糟看到萧凡的时候果然感动坏了,一群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人晚上出现在他家里,满脸凶神恶煞的盯着他,这种滋味,委实不好形容。
萧凡堆起笑脸,跟他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嗨”
解糟顿时醒了过来,脸色变得惨白,浑身打起了摆子,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绝望模样。
“你们终于还是要对我下毒手了!”解大才子悲恰长叹。
萧凡急忙解释道:“解学士误会了,我们不是这意思”
赶紧回过头,萧凡对袁忠几位道:“你们笑一笑,别那么严肃,吓到人家了。”
袁忠等人纷纷挤出个笑脸,看在解诸眼里,更觉得狰狞恶毒。
“你们是来拿我进诏狱的吗?”解大才子悲壮的挺起了胸,努力表现得像个视死如归的英雄。
萧凡一楞,急忙道:“解学士误会了,我们今晚是过来请”
话没说完,浑身打着摆子的解学士再也受不了这份恐惧,终于崩溃了。
他“哇”的一声怪叫,扭头就往后跑。一边跑嘴里一边悲愤大叫道:“你们别抓我!求你们了!我是无辜的,真的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哇哇大叫的解诸很快跑得没影了。
萧凡与袁忠集人满头雾水,面面相觑。
“大人,他跑了,怎么办?。
萧凡一咬牙:“追!这家伙啥意思?看见咱们就跑,莫非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是,大人!”
锦衣卫抓人的经验当然比解大才子的逃跑经验丰富得多。没过多久,双方便缀上了,远远的只看见解大才子跟疯了似的,一边跑一边跳,嘴里还不停的哇哇大叫,看来锦衣卫半夜上门对他的刺激不
“解学士,别跑了!我们不是来抓你的!”萧凡喘着粗气,一边跑一边喊。
“还想骗我!子曰:君子可欺之,不可罔之!读书人不是那么好骗的”。解诸愤恨的声音在夜空回荡。
萧凡火气上升,咬着牙道:“待会儿抓到他了,不论青红皂白,先给我揍他一顿结实的!”
“是,大人!”
“大人,他爬上房了”
萧凡愕然望去,却见解诸不知怎的爬上了一座平房的房顶,颤巍巍站在房顶的檐角,两手平伸,一副我要飞得更高的模样,很是惊心动魄。
萧凡吃了一惊,难道我看错这家伙了?这人看起来贪生怕死。其实骨子里是个忠烈不屈的人?
萧凡顾不得细想,在众人的帮助下,三两下也跟着爬上了房顶。
“解学士,你别冲动!有话好说,我们今天确实不是来抓你的
话网落音,便见解诸深吸口气,然后一个华丽丽的前扑,顺势从房顶上扑了下去。
萧凡众人看傻了,房顶虽然不高,离地大概一丈左右,可一个成年人一般是不敢跳的,莫非解大才子练过轻功,平日里深藏不露?
萧凡悲呼一声:“解学士!”然后众人赶到房顶的檐角往下一看,只见解借华丽丽的扑在地上,呈一个“大”字形状,正在痛苦的呻吟,,
萧凡急忙领着众人下了房顶。赶到解借身边,按着解诸的肩膀大声急道:“解学士,你怎样?没事吧?”
解诸躺在地上呻吟了两声,然后呜呜的抽噎,最后情绪无法控制的大哭起来,
“我冤呐!天不估我啊!最后还是落到你们的手上,”
“解学士,我们又不是来抓你的,你跑什么呀!跑就跑吧,还跳楼自尽,我说你至于吗?”
解糟神情愈悲愤:“我那叫自尽吗?我那叫自尽吗?刚才在房顶,明明看见前面有棵树,我打算纵身一跃,然后抱着树滑下去”
萧凡纳闷道:“你前面没树呀,你是不是看错了?”
解诸呻吟道:“现在我才知道,前面确实没树,而是月光照映出来的树影子,”
萧凡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白痴:“知道你还跳!”
解诸又哭了,哭得很伤心:“等我现时,人已在半空了,我能怎么办?飞回去吗?”
萧凡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道:“罢了,看在你这么倒霉的份上,原本打算捉到你后先揍你一顿的,这次就饶你一回,想开点。被咱们锦衣卫的人揍一顿,结果肯定比跳楼凄惨,恭喜你,你赚到了
以下不算字数…一
凶。多字,给力吧?
幕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