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与,君子实如虚,有如无。”
李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君子不绝小不殄微也,行自微也不微人,人知之则愿也,人不知苟吾自知也,君子终身守此勿勿也。君子见利思辱,见恶思诟,嗜欲思耻,忿怒思患,君子终身守此战战也。”言毕,心中一声长叹,自己怕是此生再与君子二字无缘。
“……”江哲张张嘴,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就是古代的能人啊,张口就是摘章引句,朗朗上口,谁要是再说古人好忽悠,你倒是给我穿过来忽悠他们看看。
“咦?”郭嘉看着江哲的脸色笑道,“观守义神情好似不然,不妨言出你之心意,我等交流一下学术亦可。”
戏志才抚掌说道,“守义前番一篇强国之论确实让我等大开眼界,守义!何必藏私!此不为君子之道哦!”
郭嘉笑骂道,“你早间便言不为君子,还取笑守义?你就静候守义高论吧!”
李儒看了一眼江哲,心中也有些期待,隐隐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江哲面色一片平静,但是心跳也猛然加速,什么?还要我说,前面出题的人不是都没回答的么,为什么到我这里就那么倒霉啊。
看着三人灼热的眼神,江哲硬着头皮,苦笑一声说道,“君子……君子……君子便是有德之人!”
“额?”郭嘉、戏志才对视一眼,疑惑道,“仅此?”
“仅此!”心中惶惶,但是江哲脸上还是一般的平静。
“有德……有德之人……”李儒黯然一声长叹,“仅此一句即可!”某往日所做所为,岂能曰有德?
深深吸了一口气,李儒暗暗看了一眼江哲,脸上微笑,已然做出了决定,一时间好似心中的忧郁顿时烟消云散了一般,好不轻松。
郭嘉深思李儒之语,忽然眼睛一亮,朗声说道,“好一个有德之人!我等费言良久,守义一语道明,实在是……”
“精辟!”戏志才矣是摇头苦笑,看着眼前的酒碗说道,“日后再也不与守义赌诸般约定,苦煞我也!”
蔡琰听了心中喜悦,忽然想起洛阳父亲,心中一片黯然,低声说道,“夫……妾身之父可为君子?”
看着蔡琰眼角含泪,回想起蔡邕在牢狱之中犹面不改色,自得其乐,“蔡伯父若不为君子,何人可为?昭姬,伯父临走时说过,其既全个人小仁,又全国家大仁,乃是含笑而去,昭姬,莫再悲伤……”
不想郭嘉、戏志才俱是一惊,急忙说道,“可是洛阳蔡中郎?”
江哲点点头说道,“正是!”
“守义方才言蔡中郎临走之语,莫非……”
江哲叹了口气,说道,“哲苦劝蔡伯父,但是……唉……”
郭嘉眉头一皱,怒道,“何人如此大胆!”
“……”江哲尴尬地说道,“某伯父……王子师……”
“甚……么?”戏志才一双眼睛险些瞪出,“王子师……”随即他与面色尴尬的郭嘉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的惊讶,这两位可都是朝中的大贤啊,怎么会……
江哲遂将诸事想告。
身边李儒心中震惊,失神地看着江哲,便……便是此人毁了岳父诸般布置?再听到如此诛杀董卓,李儒心中一惊再惊,天下竟有如此擅于把握人心者?
“某该如何办?某该如何办?”李儒心中狂喊。
“唉……”郭嘉、戏志才俱是一叹,摇头说道,“真乃惜哉!”
“能得蔡中郎与王司徒两位大贤看重某倒是不嫉……”戏志才痛惜地说道,“只是守义竟然能得两位绝世垂青,真乃让某哀之又哀……”
“呵呵,志才,莫胡言乱语!切勿忘记还有女眷在此!”郭嘉了解这好友的癖性,笑着说道,“两位嫂夫人莫怪,志才只是戏言,莫怪!”
秀儿点点头,微微一笑,蔡琰听到那句‘嫂夫人’早已羞地低头,心中暗喜,如何再言怪罪。
“董卓如此暴利!守义此行大快人心!”郭嘉微笑说道,“诸般计谋,信手拈来,大才!真乃大才!”
“唉!”江哲苦笑说道,“哲也不想如此,洛阳一祸,牵连广大,坏了多少条性命?为何上位者皆为权利奔走?百姓乃是国家之根本!天灾一祸!黄巾一祸!董卓一祸……百姓难过诶!”
李儒心中一震,深深地看着江哲说道,“若是那董……董卓善待百姓,清明朝政,如先生之才,可会相助……董卓可是只为一西凉武人……”
“西凉武人?”江哲诧异地看着李儒,说道,“我等皆是华夏之民,炎黄子孙,何苦再分什么地域?哲看治理国家,文武理当并用,武人不可轻视文人柔弱,文人也不可轻视武人粗鄙,两者合力,才能保得国家无事!安详!”
岳父,早知有如此之人,我等何必兵行险招?李儒暗暗一声长叹,对江哲的恨意一点也无,看此人为蔡邕而与王允翻脸,轻装出洛阳,就明白此人不重名利……
可叹!可敬!
郭嘉与戏志才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守义真乃诚诚君子!某等不如!”
“额?”江哲楞了一下,未极答话,却听到一人在门外朗声笑道,“颍川郭奉孝、戏志才也会言人君子?如此彧倒是不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