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谭阳暗暗叫苦,已是午夜子时了,没想到这老混蛋这么晚了还不睡。
从《大楚异仙志》上看过,修仙者有一种手段叫神识感应探查,极其灵敏,修为越高神识的覆盖范围和探查精度越高。谭阳不敢确定汪正言的神识感应距离,所以没敢继续前行,远远地找了一片树林藏匿起来,准备等汪正言睡下以后再动手。
风雨如骤,瓢泼大雨浇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在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时,才能隐约看见树木的枝叶在风雨中疯狂地摇曳,无数珠帘似的雨线被狂风吹得胡乱飘摇,整个葫芦谷在天地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已到了丑末寅初时分,山坡上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偏偏汪正言的屋子依然还顽强地亮着,急得谭阳象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不能再等了,过去看看,如果被老混蛋发现,可以借口说沈麻子伤病发作奄奄一息了,特地冒雨前来请他过去救治,估计可以蒙混过关。”
打定了主意,谭阳壮起胆子,顶风冒雨地悄悄往前摸去。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谭阳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甚至在喧嚣嘈杂的风雨声里,他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犹豫了片刻,悄悄推开院子门,没有任何反应。
谭阳心里整理了一下待会儿要说的台词,一步步向着亮灯的房门走去,附耳静听了一会儿,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一咬牙,抬手向着房门推去。
房门居然没关,应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趴在门缝上往里一瞧,只见章四海歪倒在地上,汪正言和丛立都趴在桌子上,谭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三人喝醉了?”
见三人没有任何异动,谭阳这才进屋施礼拜见,屋里进来一个水淋淋的大活人,三个人居然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谭阳提高了一点声音又说了一遍:“弟子谭阳,冒昧拜见师叔,有事求助。”
三人还是如死人般没有反应,不过谭阳已经注意到,桌子上除了茶壶茶碗,没有任何酒菜,他们应该不是醉酒,难道他们是被雷劈了不成?
为了保险起见,谭阳小心地上前将三人挨个推了一推,不管怎么用力,三人还是如死猪般人事不省,不由的大喜,“管他是怎么晕过去的,这都是一个天赐良机!”
极力抑制着激动的心情,谭阳开始挨个搜起身来,不一会儿就已搜完,汪正言和章四海只穿着汗衫短裤,别无长物;丛立身上倒是有五十几块晶石,估计其中有二十块是从自己手里抢的;还有一本小册子;五张符箓;一个小玉瓶和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谭阳大失所望,自己要找的小木盒、落云令和禁神玉箓影儿都没见着。
琢磨了片刻,谭阳很快有了主意,将搜出来的物品全部揣进了怀里,跑到院子里将一根晾衣绳解了下来。
先将章四海和汪正言的手脚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然后横一道竖一道地将丛立捆成了一个大粽子,三人之中,谭阳最痛恨的就是他,准备就从这个混蛋嘴里拷问出小木盒的下落。
捆绑结实以后,谭阳又跑进里屋的卧室,将床上的床单扯了出来,撕碎后先严严实实蒙上了三人的眼睛,剩下的揉成两团,分别塞住了汪正言和章四海的嘴。不过,往丛立嘴里塞的,是墙角拖把上一块臭烘烘的破墩布,这倒不是特意,而是床单不够用了。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一切准备妥当,即使三人能醒过来,估计也拿自己没办法了。
谭阳得意至极,这老天爷够哥们儿,不但雪中送炭送来了一场及时雨,还用雷劈昏了这三个混蛋,让自己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怪不得人们常说,坏人会被天打五雷轰。
他甚至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能找到禁神玉箓,就杀了这三个混蛋,趁着这场暴风雨,带上麻子和大锤直接逃出葫芦谷,这么大的雨,一切脚印之类的踪迹都会被冲刷得一干二净,绝好的机会,只是麻子的伤不知能不能跑得动?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歇了口气,等气息喘匀后,谭阳挽起袖子,开始左右开弓抽起了丛立的嘴巴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谭阳心里打着拍子,快慢结合,有板有眼,节奏鲜明地用力狂抽,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一掌替死去的弟子抽,这一掌替麻子抽,这一掌替我自己抽,这一掌替你爹娘抽,这一掌替老天爷抽……”
谭阳抽得畅快至极心花怒放,眼瞅着丛立的瘦脸象是被吹了气的气球,慢慢鼓胀了起来,估计他本来挺大的眼睛,也应该眯成两条缝了。
直到把自己的手都抽疼了,丛立只是哼哼了几声,依然没有醒来。
谭阳意犹未尽地停住了手,再抽下去,非把自己的手也抽肿了不可,两手交叉活动了一下手指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劈头盖脸地冲丛立头上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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