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秀庄两口子走到点心铺子门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了四个米糕,两口子四只手,一手一个,狼吞虎咽吃起来,店家问他们要钱,他们两人边吃边指向卢氏两口子,嘴里包着米糕,说话不清,“跟他们要!”
不知为何,童玉锦想笑,可惜没力气,垂下眼皮,要不了几分钟,一场哭爹喊娘的厮打就会上演。
童秀庄两口子并不知道,这里不是小镇,不是认识他们的小镇,这里是繁华的东湖,这里的买卖一手交货一手要钱,店家问卢氏要钱,“客官,一共八文钱,请你赶紧付了,我还要做生意呢!”
卢氏那里有钱,愣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店小二这才正眼看客人,才发现,这些人衣衫褴褛,不成体统,脸色冷下来,又对卢阿七说道,“客官,一共八文钱,请你赶紧付了,我还要做生意呢!”
“我……我们的……钱已经用完了!”卢阿七的头就差缩到裤裆里。
“什么,没钱?没钱想吃白食?”店家刚说完,店里面走出一个彪形小伙,上手就打掉了童氏两口子的米糕,“竟敢吃白食,老子不揍死你们!”说着手就伸出来对着童氏夫妇没头没脸的揍上了。
掉在地上的米糕被童、卢两家几个小孩趁着他们打闹的功夫拿到嘴里吃了!直看得围观的人连连摇头,“真是作孽哟!”
童玉锦冷笑,不事生产,好吃懒做也就罢了,竟无知到这种程度,今天这场厮打打得好,让童氏两口子也好知道外面的天有高,地有多厚。
童家两口子被打得屁滚尿流,卢氏两口子也没有逃过,被一起揍了。
糕点铺前很快围观了很多人,大家都朝被打的四人指指点点,众说纷云。
童玉绣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她跌跌歪歪的靠到小鬼身边,仿佛有鬼照拂,她的心才安宁,除了三个半大孩子,几个小孩子见童玉绣靠到童玉锦身边,他们也挤着靠了过来!
童玉锦坐在屋檐下,闭着眼,听着街上的狂打怒骂,这出厮打一直到巡街的衙役到了才告一段落。
八文钱,童秀庄连吃牢饭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一行人被驱逐出街,卢、童两家大人在孩子们的搀扶下回到码头,码头上那还有童锁柱和船的影子。
“锁柱是不是到其他码头等我们了,家书你赶紧去找找!”童秀庄到底是个书生,还知道羞耻,用袖子半遮着被打的脸孔。
童家书过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去找,也许,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也意识到,他的村人扔下他们不管走了吧。
卢宝柱嚎啕大哭,“我卢家的家当还在船上呢,没有铁锅,田螺肉都吃不了,可怎么办呀!”
童玉锦找了一块石头半躺在上面,仰面是八月蔚蓝的天空,天高云淡,午间的燥热已经裉去,傍晚再一次来临了,看着霞光变成星光,她身后的东湖热闹成一片。
夜晚的热闹有别于白天的热闹,白天不知蛰伏在什么地方的花船、私船、赌船全出现了,花船的船头半倚着卖笑女子,不时搔首弄姿,以期吸引嫖客;赌船也慢慢靠近码头,抛出自己的跳板。
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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