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玉珥。
玉珥完全没理会他使什么幺蛾子,点燃了安眠香后,便将将日记摊开,在上面烘烤着。
过了一会儿,纸张上便出现了黑圈,玉珥勾唇:“出来了,让我们来看看,哪些字下出现了黑圈——‘钦差已找到江底尸体,很快便会查到妘家头上,一不做二不休,除之’,这篇日记的日期是四月十一,那日本官在南川江底找到了一百五十八具尸体,那些尸体是导致昭陵州瘟疫的根本原因。”
“而祸首之一妘老,十三日在家中被人灭口,凶手是蜉蝣刺客团朝颜,但朝颜只是听命行事,那么到底是谁给她的命令?”玉珥直直和他对视,不再用尊称,语调微凉,“慕容颂,你说是谁呢?”
慕容颂咬紧牙关:“下官不知,下官完全不知大人在讲什么。”
“不知道?好,我们来看下一篇。”他自然不会轻易承认,玉珥早就猜到,她并不介意,翻开另一页,“这篇写的是你和两个老友在茶楼喝茶,并怀念了当年同窗的时光,顺便祝福了彼此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问题了。”玉珥道,“我派人去查过了,那日在醉湘楼和你喝茶的两个人,一个是魏家的家主魏开合,另一个是扶桑人。”
慕容颂冷哼:“扶桑人又如何?顺法哪条固定不能和扶桑人交好?”
“你不必一直用这种避重就轻的态度。”玉珥放下日记本,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面色平静,“这个扶桑人,是金轩和吧?”
慕容颂神情一滞,大概还是没想到,她连这个都能知道。
这个金轩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这个人的身份却很有趣,他是云溪的养父。
当年云溪的母亲病死街头,他卖身葬母,而买下他的是一个扶桑人,那个人名字就叫金轩和。
他在扶桑,表面上是一家商行的老板,但实际上,他利用自己编织的关系网,暗地里招来了不少青壮年,这些青壮年后来都被他送到了南海松岛!
不错,他也参与了安王谋反案。
慕容颂咳嗽着起身,但又被禁卫军按在地上,他只好跪着,但气焰却依旧那么嚣张:“就算那个扶桑人是金轩和,那又如何?难道坐在一起喝杯茶都不可以吗?”
“喝茶当然可以,但你们在喝茶的时候,还讨论了什么?”玉珥笑了笑,不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下去,“你们讨论了:‘如今钦差在陇西道,安王在帝都,形势对我们大大不利,接下来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行事,松岛那边暂时不要再去,断绝一切联系,如有急事,飞鸽传信’我说的对吗?”
她说得很对,一字不差,所以慕容颂的脸色变得又惊又疑。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因为金轩和都招了,他还给了我这个,这是你的字迹吧?”玉珥将一封信打开晃了晃,这封信是慕容颂写给金轩和的,让他再招一百个擅长骑射的青壮年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