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吃了吗?”汤圆看着一桌没怎么动过的珍馐,不仅疑惑,刚才不是还说饿了吗?
玉珥现在哪吃得下什么珍馐,躺在软榻上,将这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不下数十遍,企图看出是否有隐藏的别的含义,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生气了吗?”玉珥喃喃自语,情绪分外低落,“是啊,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是故意把他支开,生气也是应该的。”
躺了许久,玉珥从的榻上爬起来,准备给他回信。
她在信纸上写了几个字,想了想又不满意,揉成团丢掉,如此重复了十几次,地上已经是一堆纸,她从不知道,有一天她会为了给席白川写封信,纠结了这么久。
明明以前他们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啊。
磨磨蹭蹭浪费了几个时辰,她在最后才勉强写好了一封信,但也没讲什么私事,而是一本正经地写了蒙国要和顺国联姻的事,又含蓄地告诉他,她父皇好像要给她找良夫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但她就是想这么做,并且还怕自己反悔,快速将信纸折叠好,喊了汤圆送走,而后便不由自主地去想,他看到这封信后,是什么神情?
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吃醋?
这样想着,她嘴角竟然有了笑意。
这封信在三天后到了席白川的手上,那时候他正骑在骆驼上——北沙是一个沙漠王国,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骆驼。
他的缰绳让人牵着,半眯着眼睛看信上的内容,目光在最后一行停顿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将信折叠收起来。
骑在他身侧的是北沙本地的官员,前来迎接他们的,这人知道他的身份尊贵,一路上想尽办法讨好套近乎,可惜这人不会看人眼色,就比如席白川现在黑着一张脸,明显是心情不好,可他竟然还凑上笑吟吟说:“王爷,您看,前头就能看见城镇了,到了镇上下官一定安排好宴席为您洗尘,您再尝尝昨日下官同您说的葡萄酒,不是下官吹啊,我们北沙的葡萄酒,绝对不比帝都的名酒差,保管您觉得不虚此行。”
席白川冷笑:“是吗?如果本王喝了不觉得多好,你该如何?”
“……”
官员一时无语,他说那些话自然有夸张成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琅王爷他听不出来这只是客套吗?按常理他不是应该配合说几句好话吗?这样回话要怎么继续愉快聊天下去?席白川懒得和他说,也不理他此时心情是如何忐忑,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车队在午后抵达北沙的边城,这里到处都充满异域风情,圆顶的房屋,不同于帝都和陇西道的服饰,女人们都用头巾将头发和半边脸蛋都包起来,男人们穿着白色的宽松长袍,街道两边都挂满了红绸,据说这时候他们这里表达对客人欢迎的方式。
车队一入城,百姓们便是夹道欢迎,好不热闹,席白川也不好继续板着脸,只好勉强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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