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都没见过这样模样的父皇,几乎错以为她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吓人的恐怖故事。
“父皇,父皇你怎么样?”玉珥没想到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有这么大的打击,连忙补充说,“其实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掌握直接的证据,这些都是我们推测出来的结果,也许真相不是这样子的。”
顺熙帝抓住她的手:“有几成可能性?”
“……大概,六七成。”
“六七成还不够吗?”顺熙帝推开她的手,跌坐在龙椅上,眼神阴鸷,“等到你掌握到百分百证据的时候,他已经将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了!”
玉珥缄默。
顺熙帝再次沉声问:“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件事的?”
“很早之前,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怀疑这么多,只是隐约感觉皇叔的行为有些怪异。”
“可你们还是到现在才告诉朕!”
玉珥立即跪下:“父皇明鉴,儿臣不是故意隐瞒的您的,真的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不敢胡说!”
看女儿战战兢兢的模样,顺熙帝抬手揉了揉眉心,摆手道:“起来吧。”
“谢父皇。”
“如今那贼子在外想抓他不方便,倒不如朕先将其召回,然后你们再……”顺熙帝的话还没说完,玉珥已经惊愕地反问出声:“父皇您想做什么?”
听到他竟然用贼子来称呼席白川,玉珥心里已经凉了半截:“父皇,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您不能就这样将他……”
“截杀和亲使团,这还没什么吗?”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付望舒忽然冷冷一笑。
“什么?!和亲使团被杀一案也跟他有关系?”顺熙帝顿时勃然大怒,“这个贼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枉朕还曾那般厚待他!来人!马上下令,将其……”
“父皇!他是有苦衷的!”
玉珥咬紧牙关,冒大不韪按下了他的手,她没想到顺熙帝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如此偏激,当下也顾不了多少,立即说:“儿臣们在查席白川的时候,还查到了当年灵王一案,也有诸多疑点,他可能只是为了替父亲正……”
“殿下!”付望舒急急打断,提醒她不要忘了,当初举报灵王造反的可是如今的顺熙帝,当着他的面说灵王是被冤枉的,那是不是在反讽他吗?
玉珥被他一声呵斥之后,也随之沉默了,顺熙帝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还瞒着朕什么事?”
玉珥闭上了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终究是没再冲动,付望舒松了口气,他当真怕她因此顶撞了顺熙帝。
顺熙帝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游走了一会儿,见他们两人都低着头,便也没再追问,但他却没有放弃抓席白川的念头。
“依你们看,应该如何处置席白川?”
玉珥微微捏紧拳头,说道:“父皇,其实现在还有很多证据还不甚清晰,此时关系重大,又不能轻易论处,倒不如等查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