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如同轰天的响雷,而席白川已经落在岸边的林子里,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我那么多兵将死在你手上,还指望我和你合作?滑稽。”
按他们之前的约定,他会在下游接应王永清,但其实他是打算把他们逼上岸再伏击,只是他没想到,他和玉珥他们战术不谋而合,他们也在岸上布置了精兵,既然如此,他也没出手的必要,干脆撤走了自己的兵,将战场还给王军。
而玉珥,她先前毁船,也是想要逼汪永清进下游。
玉珥拿下汪永清后,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沿江直上,一举收复闽河道十三城,一月后已经逼近汉王大营,捷报传至帝都,顺熙帝大喜,立即下旨褒奖前线所有士兵。
汉王军队从规模上根本不堪一击,之前顺军会败,不过是因为地形,破了这个最大的难点,上了陆地,他们那些平日里只是用来驻扎防守的士兵,自然不是王军这些骁勇善战的作战部队的对手。
看着这节节取胜,玉珥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虽说汉王军队本身不足为惧,他们要拿下的确无需非多大功夫,可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就比如他们之前攻松洲,那个地方也是天险,易守难攻,本来还以为要费很大劲才能开城门,可玩玩没想到,那松洲里的叛军竟自己开了城门出来迎战,面对面打他们自然会赢了,她想不明白,难道松洲的将领不知道,守城比反击好吗?
他们那种表现,倒像是有什么东西驱赶着他们不得不出城迎战。
玉珥正苦思冥想着,萧何来了,之前她让他去查汉王身边那个能打败席白川的能人,萧何拱手道:“殿下。”
“查出来了?”
“那个人一月前已经离开汉王了。”萧何皱着眉头说,“那个人好像不是汉王的人,据说只是一个过路的,跟琅王爷有旧仇,这才出手相助汉王,琅王爷举旗造反后,那个人也就走了,汉王曾留过他,但没能留住。”
玉珥奇了:“还有这样?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
“查不出。”萧何道,“只知道是个穿斗篷戴面具的男人。”
又是一件怪事,玉珥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所以然,也就摆摆手暂且放一边,她现在更想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帮推波助澜,是在帮她吗?
是……他吗?
玉珥不禁抿了抿唇。
这时,沈风铮掀开帐篷进来,他手里端着一碗药:“殿下。”
“沈御医。”
沈风铮将药碗放在桌子:“殿下,药熬好了,要趁热喝。”
一旁的萧何忽然嗅了嗅在空气里散开的药味,想了一下:“半夏?鱼鳞片?厚朴?殿下,您受伤了?”
沈风铮笑了起:“鼻子还挺灵的,都猜对了。”
“他吃不过少,都能认味了。”那些药材都是治伤的,以他们的身份,三天两头就要喝一次这样的药,自然熟悉无比。
玉珥端起碗,轻吹了吹,而后便一饮而尽,药汁在口腔弥漫出苦涩的味道,她有些难受地凝眉,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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