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时,有一直羽箭从她身侧飞过,直袭席白川后心。
“不要!”
她脱口而出。
半空中的席白川感觉到凌厉的杀气,立即旋身躲开,但毕竟离得太近了,他躲开了要害,手臂却没能躲过,被锋利的箭头擦过,布料撕拉一声裂开,露出些许血迹隐隐约约。
他没再回头,迅速几个起落,消失在了肉眼可见的范围内。
玉珥倏地转身,恨恨地瞪着还保持着开弓姿势的付望舒:“你干什么!”
付望舒不躲不闪和她对视,一字一句念出三个字:“杀反贼。”
玉珥气恼他私自出手伤了席白川,可又无法呵斥反驳他。
是啊,席白川是反贼,付望舒说的是对的,做的更对,是她错了,错以为那个人还是她的皇叔,错以为他们之间不该如此
孟潇漱望着席白川离去的方向:“是席白川吗?他怎么会在这?”
玉珥有点恍惚地摇摇头,回头看汉王已经被拿下,他那仅剩不多的残兵也被就地诛杀,她从他们身边走过:“把他押下山严加看守。”
“是!”
顺熙二十三年四月,以汉王为首的叛军在闽河道被王军悉数歼灭,闽河道失地悉数收复,举国欢庆。
顺熙二十三年四月末,王军转战闽东道青州,正面迎战以席白川为首的反军。
闽东道气候温和,四月草长莺飞,如当年的陇西道一般,玉珥走在这片土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离他近了,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孟潇漱走到她身边,指着对面城楼高高悬挂的军旗,那是一个孟字。
孟……
孟云初啊……
“第一次觉得我们家的姓这么刺眼。”玉珥轻笑了一声。
孟潇漱忽然问:“你信他是孟云初吗?”
玉珥垂眸,她不希望他是,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谁能想到二十几年前该死在大牢里的孟云初会卷土重来?谁能想到这十几年来和她朝夕相处的皇叔竟一直打着反大顺的心思?谁能想到,这两年来亲密无间的她和他如今竟对战沙场?
玉珥苦笑起来,仰起头看湛蓝的天空:“他自己都承认他就是孟云初,还有什么信不信的。”
孟潇漱侧头看着她,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花。
——
反军一直没动静,玉珥也没有下令攻城,两军就这样城里城外地对峙着,付望舒请战数次,都被玉珥驳回了,她每次都用准备不足,敌情不清为理由,但真正的理由,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拖延了五日,实在无法再延迟下去,玉珥被众将逼着下令攻城,反军全程防守,任由他能怎么折腾怎么挑衅,就是不出城迎战,恰好又下了几日下了大雨,天地灰蒙蒙的,不利于开战,于是两军交战又延迟了。
玉珥站在帐边望着雨,一阵凉风吹来,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萧何转身入内去拿了斗篷,本想给她盖上,可没想等他出来,玉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