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驾齐驱,马蹄溅起滚滚黄烟,哒哒的马蹄声踏破边塞宁静,夜风卷着草业沙沙响,马儿直到临界碑前才停下。
当先一人驱马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其他人面前:“那,我就不再送下去了。”
黑马上的人将斗篷帽子整了整,迎着月色唇角微勾:“王爷留步。”
楚恒清笑了笑,别有深意道:“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我能改称你为顺帝。”
席白川用马鞭轻敲码头,语调很轻描淡写,好似说的不是改朝换代的大事,而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你这个心愿,会实现的。”
席白川和心腹策马往前走了几步准备离开,楚恒清忽然饶有兴致地问:“对了,你知不知道,新女帝的年号是什么?”
席白川回头:“嗯?”
“长熙。”
席白川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随即颔首:“不错。”
楚恒清没再留,拱手告别,带着自己带两个手下策马回城,而席白川和心腹也开始往闽东道赶。
两人身披黑色披风溶于夜色,千里疾驰,躲开边防暗哨,席白川抓紧缰绳,抽空问:“青州怎么样?”
心腹答道:“王军退据草原。”
席白川凝眉,草原离青州数百里,他不解问:“王军为何会退据草原?”
心腹脸色有异,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席白川冷喝一声:“说。”
心腹一咬牙道:“安将军潜入王军阵营,在粮草里下了罂粟花粉,王军失去战斗力,步步后退,入苍狼谷,被姑苏世子迎入草原,现如今安将军带人驻扎在草原百里外,等着时机进攻。”
席白川策马的动作慢了一瞬,面容掩在斗篷内看不清喜怒,心腹忐忑地喊了声:“主子?”
席白川缓缓开口:“草原是个好地方。”
心腹讶异:“那主子的意思是……”
席白川不答,继续快马加鞭,两人跑死了三匹千里马,终于在第五日赶到了闽东道,安离率大军驻扎在离草原百里外的飞霞关,他们策马入营,安离连忙迎了出来:“主子。”
席白川跳下马,将缰绳丢个士兵,顺手拍拍安离的肩膀:“你这次做的不错。”
安离一愣,他已收手进了主帐:“召众将主帐议事。”
“遵命。”
安离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摸摸后脑勺,有点傻气地笑了:“主子居然没怪我自作主张,嘿嘿。”
他还以为他这次自作主张挺进草原,会惹怒席白川,没想到他竟然还夸奖了他。
半个时辰后,众将齐聚主帐,席白川已经换了盔甲,长发高束,神情清冽,他指着桌子上摊开的地图说:“这次你们做的不错,将王军逼入草原对我们大大有利。草原外接琅琊国,琅琊国从不行正义之事,如若我们和草原开战,他们必定会从后捅草原一刀,届时草原腹背受敌,必定无还手之力。”
众将赞叹:“主子英明!”
“我已和怀王约好,我们和草原开战之时,他们北上响应,攻入帝都。”席白川慢慢收回手,目光只锁定在那红点之处,声音沉稳如含了巨石,举足轻重,“得帝都,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