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越说越气愤,但孟涟漪却听越恨不得杀了她们。
“住嘴!”她一脚踢开一个侍女,指着她们骂道,“我之前就是听了你们的话才会鬼迷心窍去下药,现在想起来我真是疯了,她是谁啊,她是皇帝!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都要被你们害死了,你还敢说这些话!”
“什么世子几个月前天天出去探听消息其实是和孟玉珥鬼混,你们说的这些有证据吗?都只是你们的猜测强词夺理罢了,敢在本宫面前搬弄是非,本宫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们!”
两个侍女这才感到害怕,她们说的那些的确都只是猜想而已,连忙跪在她面前磕头:“不会的不会的,世子妃,现在她不是那个在帝都的帝王,如今她是要靠我们草原庇护的帝王,她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对,她不敢的,依奴婢看,我们只要把她赶出草原,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涟漪火气稍稍降了些,重新靠回床头:“说得简单,她是皇帝,我是属臣,怎么可能赶得了?”
“奴婢有主意,世子妃您听听这样成不成?”
那侍女说着爬到孟涟漪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孟涟漪眼神一闪,仔细盘算了一番,半响:“你去办。”
“奴婢遵命。”
这一晚,孟涟漪注定因为玉珥的突然造访而失眠。
……
离开孟涟漪帐篷,玉珥的脸色不算好看,冷漠中甚至带有几分罕见戾气。
玉珥这才被害,其实纯属无辜。
半个月前在苍狼谷是她和姑苏野自南海一别后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姑苏野天天跑出草原干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可却因此被莫名其妙地认定两人不清不白。
不过,孟涟漪有一点倒是猜对了,她今晚就是去警告她的,如果换成是别人对她下红花,她早就让她早死早超生了,她之所以没有立即动她,倒不是顾念什么姐妹之情,她顾及的,只是姑苏野和草原。
姑苏野为她鞠躬尽瘁,草原更是在她进退维谷时力挽狂澜,现如今她怀有草原后裔,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问罪她?
夜风拂面,吹散她的狠戾,玉珥缓缓松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平素的模样,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一眼就看到长乐,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长乐走上前,露出微笑:“小人看陛下单独外出,担心陛下安全,就跟上来了。”
玉珥点点头,一开始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走了几步后,她忽然想起来现在是深夜,营地里除了值夜的士兵,其他人早都休息了,而且子时之后闲杂人等不准乱走也是军营规矩,他又是从哪里看到自己的?
“你在哪里看到朕外出的?”
长乐道:“帐篷边。”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回帐篷,他指了指帐篷一侧,玉珥看到那里的确有一床被子,她皱眉:“你没有住的地方吗?”
长乐嘴角向下撇了撇,两条眉毛耷拉着,有点可怜的样子:“小人以前是个伙夫,就住在伙房里,但现在小人已经不是伙夫了,自然不能再住伙房。”
玉珥明白了,他果然是没地方住,难怪她看到他一两次都是坐在她的帐篷边。
“明日你去找萧何,让他给你安排住处吧。”
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她身边的人,总是席天幕地像什么样。
她撩开帘子要进去,长乐又说:“小人不要和萧将军一起住。”
“这是为何?”
长乐心有余悸地摸摸还淤青着的嘴角,悻悻道:“他不喜欢小人。”
玉珥想起那天萧何打他的画面,忍不住暗笑,心想他这是被打出阴影了?
长乐又往她帐篷边一坐,说道:“小人觉得陛下的帐篷外是个好地方,小人就住那里就好了,陛下您早点休息吧,不用管小人了。”
也不知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太的朦胧,照着他的人也好像没平时那么讨厌了,玉珥看了他半响,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摇摇头说:“罢了,你进来吧。”
长乐惊讶:“啊?”
玉珥说:“到里面睡。”
长乐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抱着被子爬起来,一边道谢一边不客气地挤进她帐篷:“谢陛下,谢陛下。”
玉珥只是让他进来睡,房间床榻什么的自然没有,他依旧是在帐篷门边打地铺,不过帐篷内有地毯还有火盆,怎么都比帐外好。
玉珥躺在床上望着帐篷顶,隐约听到外面的动静,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对他好像过分关注了些。
“大概是因为他某些地方,太像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