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付望舒摇了摇头,扶着桌子站着,垂头丧气地苦笑。
长乐此时哪里受得他的故弄玄虚,揪着他领子的手不禁更重了些:“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她为什么会情蛊?到底是谁给她下的蛊?!”
他咄咄相逼,付望舒终于松口,一出声,就像被抽走了浑身力气,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道:“画骨香案,陛下在吴家村被人偷袭……”
“不对!”长乐立即说,“那时候中都不是青镯虫蛊吗?不是已经被国师取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神都在玉珥身上,竟没人注意到长乐问出这个问题是多不正常——吴家镇时,他根本不在他们身边,怎么会连国师替玉珥取出青镯蛊虫这种事私密之事都知道?
付望舒摇头道:“青镯虫蛊只是一个幌子,作用其实就是用来掩护情蛊。”
“情蛊需要一个成长期,在长大前,人体感觉不到因情蛊带来的半点不适,直到陛下被俘扶桑,宁绍清想在她体内下桃花蛊,却不料桃花蛊毒性不如情蛊,桃花谷进入陛下体内后,阴差阳错唤醒了情蛊……”
长乐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捏住,咬着牙问:“所以,从扶桑回来后,她一直都是这样?”
付望舒苦笑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数月前才知道陛下的身体变成这样,后来我翻阅了很多古典书籍,查遍了所有关于蛊虫的记载,可是,里面对情蛊的记载都不详细。”
孟潇漱问:“那有解蛊的办法吗?”
付望舒慢慢闭上了眼睛,沉痛道:“情蛊霸道,苗人制情蛊,本意就是为了让两个人此生互相羁绊不死不休,根本没有留过余地。陛下体内的情蛊还是被人改造过的,比一般情蛊更毒,平素更是以吞噬血肉为生。”
孟潇漱瞬间瞪圆了眼睛:“所以,陛下回疼成这样,是因为有一条虫子,在她体内……吃她的肉?”
“是。”
长乐瞬间脸色惨白。
孟潇漱只觉得背脊一阵阴寒,走近几步去看玉珥,她浑身不知觉得地抽搐着,浑身直冒冷汗,她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怎么能这样……这样让它吃下去,谁都撑不住的啊……”
付望舒沉声道:“目前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就是当初那个给陛下下蛊的吴三儿的母亲吴老太,我一直在找她,也许这世间只有她有解蛊的办法。”
可,天下之大,要找一个刻意躲藏起来,甚至生死不明的人犹如大海捞针,付望舒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但至今都一无所获,所以这个希望,渺小得令人绝望。
长乐看着付望舒:“你在哪里找?”
他问得如此理直气壮,完全不像是一个下人该有的语气和胆子,付望舒愣愣地看着他,莫名地在这完全陌生且寻常的脸上,看到了那个手掌乾坤,气质尊贵的男人的影子。
长乐皱眉:“嗯?”
付望舒轻咳一声:“吴三儿母亲腿脚不便,一开始以为她是走不远,所以着重在帝都周边找,后来才慢慢扩大搜查范围,如今是全国各地,只要有人烟的地方,都有安排人在找。”
愚蠢!
长乐在心里骂了一声。
当初玉珥可是嫡公主,敢对皇帝宠爱的嫡公主下蛊,自然是做好事发后被通缉的准备,也自然也是安排好了后路,那时候不往远处去找,只在帝都找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长乐又不禁恼玉珥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