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后初请的雪水,冰冷中透着独特的温柔。
“你怎么能瞒着所有人呢?”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你怎么能……瞒着我呢?”
玉珥浑浑噩噩中,听到了席白川的声音,她无意识地低喃:“皇叔……”
于此同时,闽河道反军的驻扎地,安离正在急切地等着的消息,他似乎很笃定自己的计划可以成功,非常兴奋,嘴角的弧度许久许久都没有下去。
有人其中骑快马跑入军营,几个在门外同样等候的将军,立即跟着这人进了安离的营帐:“安将军!”
一看到是这个人,安离立即问:“怎么样?计划成功了吗?”
那人沉重道:“应该是,失败了。”
安离满脸惊愕,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失败?这个计划这么完美!”
那人连忙补充着说:“具体情况不清楚,只是吴老太确确实实是被杀死了,长熙帝好像还在抢救,他们把那个扶桑的老太医也弄去了,看起来好像有把握能救回来。”
安离恼怒地一捶桌子:“该死!”她的命怎么这么大!三番两次都让她逃过一劫!都这样了还不死!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上前一步,斟酌着说:“安将军,我们总是觉得这样不大好……”
安离倏地看向他。
将军道:“主子不在,我们总是这样擅自行事,会不会太越矩了?而且不是答应议和了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对长熙帝下手?”
安离挑眉:“主子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去做了,你不知道吗?”
众人愕然:“啊?”
安离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主子说,东方战场我负责,他负责南方,也就是说,长熙帝如今所在的东方战场是我负责,一切行动,本来就该听我的。”
“主子……”某将军犹豫着问,“真的这么说过吗?”怎么可信度不是很高的样子?
安离从容道:“不信,你们现在就可以去问问。”
那个将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发飞鸽传书问问,他心里一直都认为,他追随的人是席白川,而不是这个莫名其妙,手段不干不净的安离。
可没想到的事,他才走了两步,背后忽然飞来一把剑,直接从后心刺入他的胸膛,他惨叫一声:“啊——”然后便再无生息了。
众人大惊失色。
安离缓缓走了上去,拔走了他的剑,剑尖还滴着血,他慢慢一笑:“我的权威,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就是挑战我的后果。”
这一刻,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恐惧的,面前这个人,那么的陌生,和平时判若两人。
安离微微一挑眉:“还有意见吗?”
这个时候谁敢有意见,纷纷做鸟兽散了。
“席白川?呵,那是什么东西?”安离眼神阴鸷,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忽然刺出利剑,几乎是恶狠狠的说,“一个傀儡罢了!”
——
玉珥是在子时后醒来的,她刚恢复意识,就感觉浑身疼痛,哪都不舒服,喉咙也是干涩,稍稍扯扯都觉得好像要裂开了。
“渴……”
她意识不清地闷哼了声。
长乐一直在守着她,见她终于转醒,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慢慢落回肚子里。
“你终于醒了。”
玉珥有呢喃了一句:“水……”
长乐起身去倒了杯水,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来。”就着这样依偎的姿势,长乐慢慢将水给她喂下去,小半杯水喝完,她总算感觉舒服些了。
玉珥半阖着眼睛,她浑身乏力,乏力中又有些疼痛,低头看了看胳膊,上面还裹着厚厚的绷带,她皱眉,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朕怎么了?”
长乐在她的发梢亲吻了两下,收了收手臂,不是很用力,怕弄疼她,他轻声道:“没事,已经都没事了。”
玉珥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安静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道:“朕觉得好累……”
长乐哄着说:“你先别睡,我让老太医来帮你看看。”
“嗯……”
她应是这样应,但她觉得眼皮很重,他的怀抱又那么舒服温暖,她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彻底睡过去了,长乐没办法,只好将她放平在床上,拉着被子盖住,出门喊了沈风铮和老太医进来,他们各执一边手把脉,从脉象上看,玉珥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多,再继续调养下去,恢复到放血驱蛊之前的身体,应当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