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喃喃出声:“大顺,长熙帝。”
他若有所思,心腹又送上来一封信:“陛下,那个人也来信了。”
那个人,自然是他们原先的盟友,席白川。
楚恒清接了信,却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笑问心腹:“你说,我这个位置是不是来得不大正?”
心腹吓得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楚恒清摆摆手,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便笑了起来:“可大顺那位血统纯正的长熙帝,却承认了我这个皇帝。”
心腹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楚恒清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身龙袍,这些年这个蒙国说是他皇兄的,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才是真正有实权,在五洲大陆说得上话的人,平素他皇兄要做什么事都要来先请示他,如同一个傀儡和摆设,他倒也是喜欢这种状态,可偏偏的,皇兄听了挑拨,竟然不甘愿做傀儡了……这才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蒙国不同顺国,他非嫡非长,当皇帝不够资格,难免会让人诟病,这时候,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承认,一个有权威的承认,所以不得不所,长熙帝这封信来得及时,在这种事情上,她的话的分量就要比那个跟他一样,本就没资格坐龙椅的席白川来得重。
楚恒清笑了笑。
“朕,什么意思都没有。”他慢悠悠道,“朕只是个蒙国皇帝,手没那么长,没能伸那么远,以后我们管好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爱如何如何吧。”
心腹明白了,他是不想介入顺国的内斗了。
这边,玉珥发现孟以泽最近很关注蒙国那边的情况,时常问起前蒙帝,玉珥知道他这是少年的感性心性未泯,为人处事还是带有个人情绪,她倒是理解,毕竟他也不过十三,先前也没接受过作为储君该有的培养,现在纯属临时抱佛脚,自然差强人意。
她问他:“你是不是在同情蒙帝?”这个蒙帝,说的自然是那个病逝的前蒙帝。
孟以泽犹豫着点头。
“两害相权取其轻。”玉珥道,“蒙帝虽不是无能,但已经处于弱势,和他联手,讨不到半点好处便罢了,还要帮他收拾怀王,我们已经许了琅琊,再许蒙国,大顺未来数十年都别想安定,都要东征西站,为别的国家开疆拓土,这笔买卖要不划算。”
孟以泽皱眉,似懂非懂。
玉珥继续说:“现在的情形恰好,怀王登基后,感念朕没有和蒙帝联手对付他之恩,再加上我书信中对他以同辈相称,承认了他这个得位不正的皇帝,这对他有情,我这份恩和这份情,如此沉重,他即便是不想帮我,也断不会再帮席白川了。”
“可他以前不是和席白川一直联合吗?”
玉珥笑:“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拿到皇位,他需要席白川助他。”
孟以泽一愣。
“给你打个比方。你考试想要作弊,所以你需要一个帮你盯着夫子的人,这时,你是不是会对那个帮你的人很好?”
孟以泽点点头。
“但是你最后却不用作弊也侥幸拿了满分,这时候这个帮你的人是不是就没有用处了?那么你为何还要继续对他好?”
孟以泽沉默了一阵:“臣弟明白了,需要时则利用,不需要时则抛弃。”
“意思差不多是这样。”玉珥顿了顿,忽然有点担心——他现在才刚刚开始接触政治,心智懵懂,可不能让他只记得这句话,将来成了一个残暴无情的帝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