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她去哪,她就说那栋艺术楼的音乐教室里摆着几张皮沙发,如果运气好音乐教室没锁门,正好可以将就一晚,我欢欣雀跃的就跟着她往那边跑,有一种脱离规则私奔的爽快和刺激,可是刚跑到一层,她就停下了,我问怎么了,她就问我有没有能换的衣服。
我看着她这身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哈哈一笑就说有,经过刚才的寝室风暴,所幸我的包还一直背在身上,就与她一同进了卫生间,两个人都换了一下,然后就一同蹬蹬蹬跑上了三楼音乐教室所在的楼层。
可是,刚跑到二楼楼梯的时候,一个富有磁性的悦耳男性声音就断断续续传了过来,抬头往上看去,三楼上竟有着亮光,疑惑的爬上去,只见音乐教室的门开着,那光亮,也是从那那里面发出来的。
有人在音乐教室练歌!
我愣在当地,与陈燠夕面面相觑。
那声音很好听,是在唱张信哲的“白月光”,一时间都听得我迷住了。
他的声音,深沉而柔美,像是在把回忆慢慢传达,那种惆怅的情丝,抒发的丝丝入扣,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让人怦然心动,他的嗓音,也是被优质音响扩大的秋毫毕现,在走廊的拢音回音的二次加工下,更显迷幻动人,我真的觉得耳朵都怀孕了,怎么会有人唱歌这么好听的。
在陈燠夕的拉扯下,我们悄悄溜到了音乐教室门前,往里偷偷一探头,之间一个身穿白色体恤的少年正背对着我们,拿着麦克忘情的歌唱。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魁梧,看起来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可是,似乎再高大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他唱出的感情,已经不知不觉酸了我的心,让我都不由自主的想悄悄地走过去,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我微红着眼,鼻头发酸,晃晃脑袋嘲笑自己的荒诞,正苦恼着不知道如何支持他这首绝妙的歌,忽然灵机一动,取下包来,在里面取出了一根玉色横笛。
这横笛,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妈妈生前就嗜笛如命,笛艺可谓神乎其技,在她的教导影响下,我也略通一二人,因此来这艺校,我报的也是横笛专业。
可是捏着笛子,我却又不敢了,心里的悸动虽然强烈,对自己的专业也有自信,可是…
深刻的自卑又涌上心头,让我进退两难,而且我这样突然出声,会不会吓到他。
陈燠夕知道我的情况,现在看到我的举动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只是微笑着流转眼眸,然后突然拉住我的手,带着我飞速掠过音乐教室跑到了隔壁,扭了下把手,没有锁,她眼中顿时露出惊喜的光芒,然后拉着我就走了进去开了灯,并且将门有力的带了一下。
清晰的关门声让歌声稍微一滞,就又几乎没有痕迹的继续了下去,他唱的太投入了,根本没有停下来看看什么情况的意思。
我颇为嗔怪的看了眼陈燠夕,到这来就来呗,还出这么大动静,打扰到人家多不好,想着心里就是一阵愧疚。
“好啦,动手吧。”她抱起胳膊,扬了扬下巴,似乎翘首以待。
“啊?”我瞬间懵了。
“现在他已经知道隔壁有人进来了,现在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为他伴奏,绝对不会吓到他。”
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已经看穿了我想要为其伴奏,也明白我的顾虑,刚在的带门声,就是为了给对方提醒,给我实现愿望的机会,没想到陈燠夕这么聪明!
我神采飞扬地看着她,慢慢的举起了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