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敛好悲伤的神色,沈老爷斜眸睥睨程然一眼,从鼻腔里重重哼了声,拂袖离去。
“我说的话好像触到爷爷的伤心事了。”人走,程然这才说。
“知道就好,往后别提。”沈季珞庆幸爷爷此次手下留情,他握着程然的手,追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程然不想叫他担心,或者增加爷孙之间的不快,她微笑,“因为我从来没有让爷爷好好认识我,所以我决定,过来叫他重新认识我。我想,说不定他会对我改观呢?”
“看样子你应该说服了他。”沈季珞为自己的老婆骄傲。至少她是有胆识的女人!
程然却又摇头,“不,他并没对我改观。可能是因为我肚子里有宝宝,爷爷决定暂时放过我。不过我有信心,在宝宝到来之前,一定让爷爷不再讨厌我。因为为了和你一直这么幸福下去,我也必须努力才行,是不是?”
程然一点不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要让沈老爷对自己改观的决心。
沈季珞深深凝着面前的小女人脸上,心头爬上暖暖的感动。
“我们一起努力。”他目光深情如许。
“嗯”,程然点头。
他话锋一转,“话说回来,你肚里的小家伙是不是那晚我们在浴室站着那一次有的?”
程然眼前成群乌鸦飞过,“沈季珞,你很烦哩!”
挥开被他握着的手,程然板起脸,越过他,直接往前。
他追上来,与她并肩,坏心地继续逗弄着,“不是?那就有可能是前一夜我们坐摩天轮,在里面那一次。”
这男人简直了!
程然又羞又怒,小脸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离我远点,不想看到你!”她伸手将他往后重重一推。
沈季珞大步追出去,“你肚子里有我骨肉,我不能不管。”
“你的意思,你只管你的孩子?”程然怒。
“孩子她娘不是不想见我么?”
……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被下人听到,掩嘴偷着笑。
程然觉得,沈老爷子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暂时饶了自己,但自己的小命依旧随时可能不保。想要续命,她必须拿出更多的努力。
盼了几天,沈家尉都没盼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
他坐不住,找到老爷子。
“爷爷,我伤成这样,你不管?”
“你要我如何管?”沈老爷坐在主位上,端起下人奉上的盖碗茶,气定神闲地饮啜起来。
“难道爷爷要我当做这事没有发生一样?”沈家尉不服气,“我鼻梁都断了,更被一大群人笑话,若是这事就这么过去,往后我还怎么在沈家立足?”
“那你到是说说,是笑话你的人多,还是笑话珞儿的人多?”
“爷爷,这不一样!”
“病房外,你对珞儿说的那些话,我听得一清二楚。要我说,他把你打死都该!”
“爷爷偏心!”沈家尉哼了声,大声说出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不满。
真说起来,自己确实是心向嫡孙多一些。
沈老爷不怒,放下茶盏,他又看座位下方的人,“那夜你睡了人家老婆,这么大便宜你都占了,还有什么不满?”
“这能一样么?再说,是那女人见着有钱男人自己贴过来,于我何干?”沈家尉深信那夜的女人就是程然。
酒吧内,他也曾惊艳于她绝美的容颜。成熟男女,鱼水之欢,再正常不过。
“那我再问,那夜是你只身前往酒吧?”
虽然不明白爷爷怎么尽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沈家尉还是如实道,“你知道的,每年那个晚上,季珞都会去那里喝闷酒。那夜本来是约好的,他被一些事绊住了,我先去。”
“反正一个人也无聊,所以对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你就把持不住?”
“爷爷,我是正常男人, 这种事很平常好不好?!”
沈老爷子想起程然说过的话,她说她本来目标是沈季珞,却阴差阳错认错了人。
“别再沾沾自喜,那晚的女人,另有其人。”沈老爷一句话击碎了沈家尉骨子里的得意。
“什么?”沈家尉慵懒的身姿一下子坐直,身子紧绷如拉满的弓,看向爷爷,震惊,“你说那夜不是程然?”
怎么可能?
沈老爷抚了抚垂落在下巴上的蓬松胡须,说,“她本来是想和季珞上床,把你错认成他。黑灯瞎火,她和其它女人调了包。”
“不,不可能!”沈家尉似是无法接受听到的话,他摇了摇头,啮声冷笑,“我怎么会弄错?和我上床的女人明明就是程然。她如此说,不过是为自己找的辩解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