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个年青的妈妈皱起眉头看了满满一车的衣服,拦下宝宝的手,一点没有避讳的说,“这些衣服档次太低,不好。妈妈带你买牌子货,穿在身上漂漂亮亮的,气质要从小抓起!”
这些话就好像是故意要程然听见。
程然与保姆相互看看,都觉得那女人简直了!
我买我的衣服,关你屁事。
你买你的牌子货,何必故意说给人听?
“走吧,我们再到处逛逛。”程然推着购物车,与两个保姆又去其它用品区闲逛。
回家已经九点,两个宝宝在车上睡着了,保姆将他们带回房间。
程然回屋,没看到沈季珞,又去书房,还是没人。
他去了哪里?
程然给他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那头的人刚接起,程然就问。
“有些事,晚些回去。”他那边很安静,声音传过来的时候甚至有些回响。
“哦,好吧。”程然也没多问,挂断电话。
沈季珞将手机放回兜里,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抱歉季珞,刚才团长有些事叫我过去处理了一下。一个人在这待着,挺无聊的吧?”白洁笑意盈盈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张蓝幽幽的小纸片。
“没事。”沈季珞淡淡说。
白洁将手里的音乐会门票给他,“这是世界巡演的最后一站,也是我演艺生涯的终结篇,你一定要来哟!”
沈季珞接过门票,问,“你真考虑好了?”
眼前的女人是国内首席女钢琴演奏家,放在世界来说也是一流的音乐家。她才二十六岁,这个时候隐退,结束职业生涯,未免遗憾。
白洁无所谓地笑笑,“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可惜。然而对我来说,弹钢琴只是无聊时的消遣,我也一直以爱好来支撑着这份枯燥的职业。其实我真的厌倦了世界各地到处奔波,虽然可以看见大千世界的万事万物,然而那对我来说,终归是流浪。你清楚我性情的,我喜欢安静,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个人在家里喝咖啡,看散文或游集,也不愿意出门。所以既然对这份职业并不喜欢,那就不做了。反正我喜欢的只是弹钢琴,离了这份职业,我一样可以弹。而且是为自己弹,弹自己喜欢的曲子,这样对我来说就很满足了。”
头上的桔色灯光照下来,她一双秋水翦瞳耀着桔色的光芒。恬静的面庞泛着几许安宁的美,就好像与这个复杂而又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颇有倾城脱俗的气韵。
沈季珞将音乐会的门票握得更紧一些,说,“那我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白洁浅笑如花,又道,“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我把票给你送去的,还打电话叫你过来取,我才不好意思。”
“反正我在家也没事,过来一趟无所谓。”
“你不用陪两个宝宝吗?”白洁好奇他如今的生活。
“小然带他们上街买衣服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怎么不去?”白洁觉得奇怪,这男人没事的时候不都是寸步不离老婆么?
“不想去。”他心情有些烦,不知道该怎样排遣,所以才一个人待着想冷静会儿。
从他的语气中细心的白洁听出他应该是对现在的生活有些微词,不过她没有追问。她只是想到另一件事,“程然不是又有宝宝了吗?你就这么放心她大着肚子上街?”
闻言,沈季珞眸色暗了几分。
“怎么了?”
这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沈季珞道,“宝宝没有保住。”
“天啦!”白洁杏眸大睁,似是难以接受听到的,手心掩嘴,更衬得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莹润的大眼睛漆黑迷人。
“我先回去,有事电话联系。”沈季珞不愿多谈,他扬扬手里的票,和她道别。
尽管白洁很想知道这都怎么回事,却不好问得过多,她只点头,说,“好的,改天联系。”
沈季珞走到门口,身后白洁温柔的嗓音响了起来,“季珞,凡事自有命数,别太伤心,你们还会再有宝宝的。”
还会再有么?小然已经承受不起打击,她说不要了。
想到手术台上程然撕心裂肺哭泣的模样,沈季珞就觉得心好痛。
后来,他看了一眼被引流下来的宝宝。
它比一个手掌大一些,全身血淋淋的,五脏六腑清晰可见。生它下来时,它已经没有心跳。头偏向一侧,血肉模糊。
那个画面成了沈季珞今生永恒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