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还用不着她担心。
命前来接机的司机将保姆和孩子送回去,程然两人搭出租回店里。
相关部门接到投诉,勒令“子贝”停业接受调查。
也许是店方解决问题的态度还算积极,家属的情绪得到控制,不过却依旧徘徊在店门口,久久不散。
吃瓜群众也站在店前看热闹,“子贝”门口一下子又聚集了大量人群,密集程度和刚开业时有得一拼。
这才短短三个月,经历了隆重盛大的开业仪式,接下来的日子又在烘焙业独占鳌头,此刻又闹出食物中毒的事件。前后不长不短的时间可谓从辉煌直到巅峰再到跌入谷底,这样的剧情不得不令人嘘唏感叹。
“我看你不要过去,我来处理。”见门口站了那么多人,沈季珞担心程然受到伤害,不想叫她介入此事。
“不,我要去看一看。这是我的店,我是老板,我有责任弄清楚都发生些了什么事,而且我也必须站出来道歉。”食品安全问题不容忽视,而且此刻还有那么多人住进医院,程然认为自己不可以当缩减乌龟把烂摊子丢给其它人处理。
沈季珞说,“那你跟紧我,不可以离开半步。”
他生怕那些情绪激动或脾气暴躁的家属冲上来打人。
程然点头,跟他身后,两人往蛋糕店去。
“那人是不是老板?”有眼尖的群众发现程然走过来。
“是她,这店就是她和另一个女孩合伙开的。”
得到肯定答复,家属蜂涌而上。
见他们来势汹汹,沈季珞下意识展开双臂将程然掩在身后,长腿往前迈出半步,用身体挡住她。
家属中有人对沈季珞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豪门贵胄,商界大鳄。
他们忌惮于沈季珞的权势,步子纷纷顿住,不敢向上。
沈季珞一身黑色军装款双排扣大衣,高大英俊,此刻他嘴角微微抿起,含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世间有种男人,就算他一句话不说,也无需眼神震慑,光就站在那里就足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场。而沈季珞就是那样一种男人!就算不清楚沈季珞背景的人,光就看到他这个人呈一种保护的姿势将程然掩在身后,也不敢再造次。
然而这毕竟是自己店发生的事,程然不想躲在沈季珞身后凡事交给他处理。
身后的程然拉了拉沈季珞的手臂,缓缓站出来。
程然看向愤怒的众人,沉了沉呼吸,“各位,请听我说。我很能体会此刻你们家属的心情,而做为老板我也为我们店发生这样的事而自责。但请你们相信我解决这件事情的诚意。我可以保证我一定把问题调查清楚,给大伙一个满意的交待。”
“交待,你交待的了吗?我孙女才五岁,今早吃了你们的问题蛋糕,送去医院的时候浑身搐搦,人事不省,这会儿还在抢救!如果我孙女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活了!”说着,老妇拍大腿,哭天喊地。
隆冬时节,天气严寒。
从老妇嘴里喷出一大团白色的雾气。
她仰面朝天,高亢尖锐的哭声令闻者跟着难受,“可怜我那孙女才五岁啊……她才那么大一点……早上我上街买她出门,如果不是我买你们的东西给她吃,这会儿她还趴我背上和奶奶说悄悄话呢……呜……我的孙女啊……”
可能是太过担心,妇人哭了几声,紧接着整个人晕蹶了下去。
四周群众惊呼,程然往前两步,对搂着老妇的其它群众说,“先把她送进店里喝口热水。”
由于事发突然,大伙儿都尽力安稳老妇的情绪,暂时没有再找程然麻烦。
店内,被受害家属挥落在地的糕点已经被工作人员清理完毕,然而被砸坏的橱柜和货架依旧残破地摆在地上,狼藉一片。
沈季珞要店内小妹照顾气息微弱的老妇,命所有员工到前店来。
程然也走过来,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工作人员,这里面应该没前店小妹什么事,盘问的重点是操作间的师傅们。
当着受害家属的面,程然问,“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师傅们相互看看,没一个人说话。
他们哪里知道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每天都是相同的操作流程,使用的材料也都是新鲜的,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食品监督局已经拿了样回去,拿到结论才好分析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状况。”技术总监惶恐地说。
程然是个急性子,这事多拖一秒她都坐立难安。
看出她的焦急,沈季珞说,“看来只有先这样了。调查的事情稍后再说,目前先去医院看看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