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翻了天不成?你看看这路上,可有缓军赶去支援?没有吧,那就说明野戎城安若磐石,否则剑南节度使早派出援军了。后生仔,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吐蕃人过不来。”
“是是是,华老不愧是见多识广,观察入微,这下我就放心了。”
李昂是真的放心了,吐蕃人不管是不是因为吴启袭击了扎瓦寨,气愤之下来报仇,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来攻打野戎城,李昂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对俞守忠宣布,我们不是为李昂来的。
嘿嘿,这下爽啊!
和华老头聊得热络之后,李昂问他道:“华神医,你家招学徒吗?我小时候常帮我妈晒草药,你家要是招学徒,我去给华神医你打个下手,你管我三餐就行。”
“小兄弟拿我逗乐的吧?看你这身打扮,再听你的谈吐,像是给人做学徒的人吗?”华老头习惯性地拿着草药嗅着,嗅完藏红花,放下,拿起雪莲花又嗅,有点像人家嗅鼻烟,很享受的样子。
李昂拿起一瓣晒干了的雪莲花放嘴里嚼了两下,叹道:“华神医,我无父无母,连个亲人都没有,你别看我穿得像模像样的,那是帮了别人一个忙,别人送的。除了这身行头,我连一套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如今也是四海为家,连个去处也没有。”
“哟!不会吧,小兄弟是哪里人?”华老头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不信地打量着李昂。
“我是成都人,可打小就被人拐带,四处乞食,稍大点后便给人打点零工维生,华神医你看。”李昂说着伸出双手。
华老头看他双手长着厚厚的老茧,便信了大半,这得做多少的苦工,手上才能结出这么厚的老茧啊!
华老头有些为难地说道:“不瞒小兄弟,老朽家里真请不起人。要不然买点药草,何须我这老骨头亲自跑一趟。”
“对了,华神医膝下子女呢?”
“老朽膝下就一儿一女,那不孝子从小被他娘宠坏了,好好的医术不学,打小就爱舞枪弄棒,到处惹事生非,前几年索性跑到陇右从军去了,算了,不提这逆子也罢,老朽早就当没这个不孝子了。”
“小子与华神医一见投缘,您若是不嫌弃,收我为义子吧,我有一把子气力,不会白吃白喝您老的。”
“呵呵,这个嘛,再说,再说吧。小兄弟你要是真没有去处,先到老朽家落个脚也行。”
“行!那就多谢华老了。”
李昂求的也不过是个暂时的落脚点,更准确地说,是想求个“户口”。华老头虽然什么都聊,却有所顾忌,这也是人之常情。这认识没一天功夫,就收人义子,总是太唐突。
灿烂的阳光照耀下,路边初春的景致明净绚丽,争放的百花、如茵的芳草,春归的燕子,正繁忙地飞来飞去,衔泥筑巢。
有了落脚之处,李昂心情大好,嚼着干雪莲瞎哼着:“烟子烟,朝那边,火对火,对到我,杀个鸡来打平伙,我吃鸡脑壳,你吃鸡屁股,吃到糖鸡屎,怪你不怪我.......”
华老头和赶车的小秋听得哈哈直笑,“小兄弟,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好,你们听着!三十晚上大月亮,贼娃子起来偷尿缸。聋子听到脚步响,瞎子看到翻院墙,瘸子跟到撵一趟,哑巴高声喊得昂,爪手儿出来一把抓,呆子升堂问端详
。”
“哈哈哈........”
“笑什么笑?找打嘛!”
李昂三人坐着牛车,嘻嘻哈哈地走着。正笑得欢,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喝,李昂回头一看,但见后面白哗哗一片,前面的人撑着招魂幡,后面一排马车拉着数十个大棺材,浩浩荡荡地从山坡左边转出来。
靠!哪来这么多死人。
李昂暗忖着,突然心中一动,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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