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少胡扯,快说邛州的事。”
杨男谈不上对李昂关心。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今天李昂默默地对他诉说自己的心情。袒露自己心中的疲惫,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野戎城外见到李昂起,他的经历杨男基本都知道,回头看看,这段时间确实是各样风波不断地纠缠着他。
每个人都会有疲惫的时候吧,她自己何尝不是感觉累了,才躲到这小道观里来。
她能感觉到,先前李昂说倾诉的那些话,是他真实的感受。
正因为如此,后面李昂抢他的书,盯着她脑袋看,这一系列的举动,她没有真的生气。
李昂抛开好奇之心,坐下来,将这次在邛州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杨男静静地听着,偶尔询问他一两句,李昂也都一一给予解答。
“丫头,说真的,再过半年,等赚了一笔钱,我真不想再继续了。实在不行,我就带着我的钱,到长安或者扬州去,过一份安稳的日子。”
杨男撇撇红润的小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等歇两天,你回过劲来,恐怕又不是这么想的了。火井这无双盐这么赚钱,你这爱财如命的家伙舍得放手?”
李昂脑袋往后一仰,扭了一下,发出轻轻的嗒嗒声,然后叹道:“你对我的成见太深,其实我一向认为,钱不在多,够花就行。再者说了,有了本钱后,我也不觉得我会再受穷,其他赚钱的路子多得是,何独这盐业生意呢?”
“哦?你有很多赚钱的路子吗?给我说说呀。”杨男那双眼睛刹时间贼亮贼亮的,就像两颗闪烁的小星星,似乎她也变成了个小财迷。
“这赚钱的门路我只传我家娘子,你要听吗?”
杨男再次撇了撇小嘴,起身便走。
李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好了,丫头,咱们不闹了。邛州的事,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命,你好歹帮我想想法子,我现在真的很累,什么也想不出来。”
杨男见他苦着脸相求,不像是作伪,心一软,便重新坐了下来。
她托着腮帮想了想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真的想不出是谁故意嫁祸给你?”
“废话,要是能想到,我还会这么苦恼吗?管他是天王老子,我早就杀上门去了!”
杨男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那就只有从章仇兼琼那边着手了。方容如果没有章仇兼琼的势,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你想想,章仇兼琼现在最需要什么?”
“当然是需要在朝中找个靠山,但你也知道,在这方面,公孙靖宇那边并不靠谱,朝中官员多是以利害结合,岂是公孙靖宇那花花公子几句话能做算的。”
杨男摇头说道:“不用那么麻烦。”
“破财消灾?”
“你舍不得?哼,就说你是守财奴嘛。”
“嘁!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法子呢。”
“你不用激我,我这还真有一个法子。”
“娘子,快说,什么法子?”
人家叫娘子,那是对姑娘家的尊称,但李昂叫娘子,杨男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无双盐要成为贡盐不难,算算日子,这宣旨的内侍也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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