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赶着往客栈的伙房里跑。
祈月的胸口感觉到打紧的难受,她整个人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祈月的意识模模糊糊,就连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支支吾吾的说了些任谁也听不懂的话。
祈月脑海中的画面一直停留在梓姿说那番话时。
祈月还是为这个调皮捣蛋,自尊心又强妹妹,流下了眼泪。泪珠就这样滑落在她的下巴,流至她的脖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泪痕在她的脸上仿佛都能开出朵花来。
伙房。
下人们烹饪着菜,已经完成的菜肴散发出好闻的香气。秦无风到处探索,他需要的药材和砂锅。
秦无风拿出古旧的处方笺。上面记载的都是最寻常普通的药材。
首先是抓药,秦无风挑选出那几味药材。抓药前,还会掂量掂量药的份量,可谓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旁边的下人看见秦无风细心挑选那几味普通药材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秦无风心知肚明他人的讥讽,他不理会也不在乎。只有他才明白他自己是多么希望祈月早日康复起来。
第二步是捣药,要将这几味药材捣碎成粉末,可不是一件易事。手劲不能过刚,也不能过柔。过刚;捣出的药太过细,过柔;捣出的药太过粗。秦无风的手劲不仅要拿捏好分寸还要掌握好快慢节奏。
最后一步是煎药。因为砂锅骤然受热或受冷会形成裂纹,所以煎药人稍一分神就可能前功尽弃。煎药人对火候的掌控必须十分到位。不仅要使药物在清水中均匀受热,还要顾虑到火候,用棕榈叶制成的扇子调节适宜的砂锅的温度,才能使药效最大发挥它的用处。
秦无风目不转睛的看着砂锅,还要看准时机,不时的煽动,使火更加旺盛。他盯着砂锅足足两个时辰,一分一秒都不敢怠慢。
终于熬好了!真是漫长的过程。两个时辰的呆若木鸡,腰椎该多疼啊!秦无风最终还是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人之常情。然后他拿碗盛药。
秦无风一步一步轻轻的挪动,那小心翼翼的简直就像做贼似的。
看着祈月躺在床榻上浑浑噩噩的,秦无风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拿好碗勺,屁股只挨着床一丁点儿的位置。
秦无风拿着汤勺温柔地撬开了祈月的嘴唇,只见祈月紧紧咬着牙关,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泪痕。
“唉。你真让我心疼,我该说什么好呢?一切只能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秦无风在喂完祈月第一口药后,轻叹了一声,轻声道。
祈月好像听见了秦无风的话,眼泪又滑落下来。
这是秦无风第一次看见祈月流泪。他的心好慌!他想看见她的脆弱,但他并不想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舍不得你哭啊怎么办。看着你掉眼泪,我也会想要掉眼泪的!能不能为了我,不哭了。”
“祈月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能不能让我知道你安然无恙。”
“你是做了什么梦?就像小鸟一样担惊受怕。别害怕,快醒过来。等你醒来以后,你就能看见我。不一样的我!”
“自从你拼了性命也要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印象深刻。你的脸上写满了坚强与自信,你很积极乐观,但你好像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河畔看着你的侧脸那一刻起,我是真的意识到自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也是那一天,我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我在乎,但对于你,我什么都不介意!祈月求求你,快醒过来。别丢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上,好吗?”
秦无风一边喂祈月喝药,一边低声对祈月说下了这番心声。他甚至在想,先等祈月苏醒,等她完全康复以后,他就会正式向她表白。
秦无风看了祈月好一会儿。就当他准备起身,将被她喝光的药碗,放到几步外的圆桌上时。
祈月开口道:“别走……”
秦无风喜出望外,一时之间,他竟然激动地说不出任何话语,内心开出了一朵花,只发出一句“嗯”。
秦无风怕祈月再出什么岔子,当晚就在祈月厢房内的地板上,打好了地铺,守着她直到三更半夜才肯入眠。
第二天,祈月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秦无风还躺在地板上一个劲的使劲盯着她看。
祈月很羞涩的跑了出去,秦无风连忙追上初愈的她。抓住她的手,紧张道:“快回去休息!别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祈月被赶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冲秦无风会心一笑,她并没有回答他。
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秦无风厢房。
这夜,秦无风坐在圆椅上,他好几回都不由自主的思念着祈月。想着她当时对他的回眸一笑,他整个人就像触了电似。自从回到敦煌后,祈月的身世背景,他也有所耳闻。想到年纪轻轻的她就要背负常人没有的压力与责任,他的心在为她而担忧。
夜已深了,庭院秋风扫落叶,看着窗外的风景,秦无风的脑海又浮现祈月的身影,他心道:祈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你,背叛你,抛弃你,你要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他叫秦无风,他喜欢你。他活着的一天,就会想尽办法护你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