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是在秦氏不答应的条件下,才能动用的人,可是,当宋玉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秦氏说了之后,秦氏居然也很气愤,看了方绣娘的诊脉存单,便知道宋玉汐所言不假,而李渡是秦氏派人出去找到的,方家把李渡藏在方家郊外的一所废宅子里,他们也是今天早上才找到的人,还没来得及给李渡看病,就把他带到了这里来。
果然,正好遇见纪家在审这件事情。
秦氏的心里的确是气愤不已的,纪宁氏心狠手辣,不守规矩她向来知道,虽没有证据,但是当年纪洲的死,世子之位旁落,她也有所怀疑,从心底里,秦氏就觉得纪家大房会闹成如今这凄惨的模样,和她宋家脱不开干系,全都是儿子闯出来的大祸,而宋玉汐来找她的时候,明确告诉她,纪家想用卑劣的手段害死纪洲的儿子纪衡,她当时就生出一种断不能让他们得逞的想法来,再听宋玉汐说了事情的始末,她简直不敢相信,在京城里,在她的身边,居然隐藏着这样坏的人。
知道今日纪家审讯纪衡,她们将证据全都找全了之后,就上门来了。
进门之后,看见纪衡蔫儿蔫儿的跪在那里,没什么生气的样子,就像是当年的纪洲一样,秦氏心里一阵叹息。
事情全都水落石出了,方绣娘交代了一切,冯氏也没有隐瞒,看着跪在下面的冯氏和周氏,秦氏看了一眼纪宁氏,说道:
“这件事居然是这样的发展,老太君不知你是何看法?莫不是你假公济私,想要借此铲除纪家大房不成?”
宁氏咬牙说道:“不敢。这件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知这老三媳妇居然这般胆大,连我纪家的长子嫡孙都敢算计,着实可恶!”
周氏抬头看着宁氏,想要说什么,却被宁氏狠狠瞪了一眼,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只听秦氏说道:
“不用把所有的错都推在她身上,这件事你若不知道,她又岂敢私下作为?莫不是你还记挂着当年在之事,想要对大房赶尽杀绝不成?”
秦氏的话让宁氏头皮一紧,不敢应答,只小声说了一句:“老姐姐说的话,我就不懂了,我何时对大房赶尽杀绝了?你不能因为大房如今凋零,就把错全都怪在我的身上,大爷死的蹊跷,归根究底,也是因为你们宋家,他吊死在外头,留下遗言,让我照顾林氏,我也做到了,养了她六年,却始终抵不住她向往富贵,忘恩负义,哪怕是做妾也要脱离纪家,这回大公子的事情,的确是我的疏忽,我不该听信,叫人冤枉了他,为此我这把老骨头可以跟他道歉,但老姐姐若执意说是我主使,那也太过冤枉了。”
秦氏冷笑:“纪家大爷当年怎么死的,你再清楚不过了。我也懒得和你争辩,只一句话,今日之事,你若处理不好,我绝不善罢甘休,到时候,就算是写折子上表,我也不怕麻烦。”
宁氏咬牙切齿:“老姐姐放心,我……必将此事处理好!主谋之人,绝不姑息!若要上表,真闹起来,谁家也不好看,少不得要将国公牵扯进来,到时候,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那些看热闹的人。”
秦氏站起了身来,默默凝视着她,说道:
“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信你一回。别和我说什么两败俱伤的事,牵扯国公也没什么,左右都是他做错了事情,我处置不了他,律法难道还处置不了他吗?你这三儿媳妇,怕是留不得了!至于这些宗亲,我倒觉得他们这回是做对了一件事,既然他们想把纪家大公子除名,那也就别拖了,我瞧着大公子似乎也不想在和你们纠缠,反正纪家早已分家,大房原就是单过,族谱也该分出来,让大公子自成一脉也算是合乎规矩的,你说对吗?”
宁氏低着头,指甲陷入肉中,秦氏说这些话,就是想要周氏的命,还有想把纪衡永远的剔出她的掌控,让他自成一脉,今后就是她出动族老,也再不能管到他的任何事情了,心理上说,宁氏是不想答应的,虽然她不喜欢大房,可是,却不愿让他们脱离自己,各自去过好日子,她要把他们留在身边,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住他们的生死,可秦氏既然说了,她若是不答应,秦氏的脾气,比宋逸还不如,真要惹恼了她,她的确是那种会不顾一切,和你拼个鱼死网破的人!
宁氏还不想和她拼个鱼死网破,只好答应了秦氏的潜台词,弄死周氏,分离纪衡。所以,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只听她沉声说道: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