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你竟然还敢出来见人?”刘老太爷浓眉倒竖,厉声喝道。
“我又不像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害,有什么不敢见人的。”齐悦笑道,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
这一句话让四周更加热闹起来,想起一片嗡嗡的议论。
“恶妇,休得胡言乱语!”刘老太爷可是知道这妇人是如何的伶牙俐齿,又没脸没皮鬼心眼多,忙大声反驳,“自己家事不净,少来说别人。”
“所以啊,你干嘛来说我?”齐悦点头说道。
“世风日下,我自然说的。”刘老太爷哼声说道,“定西候为人不修,逆旨抗命,老夫已经上书到官府…”
他的话没说完,齐悦就哈哈笑着打断了。
“喂,老太爷,那你到底是说定西候不该休我还是我就该休啊?”她笑道,“你到底是替我说话还是替侯府说话啊?你想清楚了再说,怎么也得让我们其中一个方打你个人情,可别最后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就不好了。”
四周哄得笑了,虽然不知道猪八戒照镜子是什么意思,但听说起来很是有趣,一时间笑声四起,刘老太爷余下的话便被盖住了。
好容易笑声小了,刘老太爷扯着嗓子才得以喊道。
“早该休,就不该娶!”
“行了,老太爷,我这里忙得很,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吧啊。别闹了。”齐悦摇头说道,带着几分不耐烦摆摆手。
这种打法小孩子的做派让刘老太爷实在是控制不住脾气了。
“你这不祥的恶妇怎好治病救人,小心天理不容。”他颤声喝道,伸手指天。
齐悦深吸一口气,迈出来一步。
“刘老太爷,你能不能别把不吉不祥的挂在嘴上。”她肃容说道,“从来不没有不吉不祥的事,只有不吉不祥的人心!什么样人便会看到什么样的事!”
她说到这里,扭头喊了声燕儿。
早就站在门边人后的燕儿立刻跑出来。
“燕儿。你介不介意让大家知道你的事?”齐悦弯身低声问道。
燕儿摇摇头,别说说她的事,就是要她去死,这孩子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看到燕儿出来,要说什么的刘老太爷愣住了,如果不是这个名字。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本来嘛,就没看清过自己这个孙女长什么样,更何况如今又换了个样子。
换了样子….
刘老太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小女孩。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头,尖尖的脸颊,穿着齐悦特意给她定制的小号护士服装。看上去很是可爱,虽然嘴边的一道疤痕看起来有些遗憾。
可爱…
刘老太爷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这个词用在这个孩子身上。
“这个孩子。原本是兔唇,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兔缺儿。”齐悦拉着燕儿对众人说道。
此言一出街上人的顿时大惊失色,又要避开的又有涌着要来看的。
“就因为这个,她生下来,就要被她的亲爷爷溺死,好容易经过母亲拼死哀求得以保全一命,在备受冷眼中长到如今。又要被亲爷爷逼着赶出家门到庙里送死。”齐悦说道。
燕儿面对涌来涌去的人群,没有丝毫的退避惊恐。反而往前站一站,挺直腰背,让大家看的更清楚。
看吧,她现在已经不是丑小鸭了,她已经是白天鹅了,虽然还不够美,不过一定会变的更美的。
“不吉祥?扫把星?”齐悦接着说道,“不,都不是,这不过是一种病。”
围观的人听到这里面上少了些恐惧,多了一些好奇,于是涌过来的人更多了,将刘老太爷挤的都站不住了。
“既然是病,那就可以治,所以我给她治了,虽然并不能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但已经不会那么可怕。”齐悦接着说道。
围观的人看着燕儿认真地看指指点点,发出惊叹。
“你以为缝好了就不是兔缺儿了吗?”刘老太爷哼声说道,“谁也改变不了她是兔缺儿的事实!改变不了她不吉的事实!改变不了你们是不吉祥的事实!”
“是,没错,改变不了,但不是我们,是你!”齐悦竖眉喝道,“姓刘的,这种病是遗传的,定西侯府从来没有这种,那只有你们家,我敢打赌你们家一定还有另外的兔缺儿!我要是赌输了,我当街给你下跪!”
这齐娘子最爱和人打赌,可惜上一次王庆春缩头乌龟跑了,大家没看到下跪的好戏,这一次应该能看到了吧?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又从燕儿身上转开,看向刘老太爷。
刚才作为大家的注意焦点,刘老太爷很高兴,但现在他却觉得如同置身烤盘,浑身不自在。
“姓刘的,你敢不敢对着你的圣人先师,说一句我是不是输了!你敢说,我就敢跪!”齐悦再次迈上前一步,看着刘老太爷厉声喝道。
刘老太爷面色发白,额头上一层汗,面皮抽动,不知道是被汗水打湿还是方才拥挤的缘故,他的须发衣衫都有些凌乱,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气势。
“快说啊,这有什么可不敢的。”
围观的闲汉起哄道。
而此时的齐悦其实比刘老太爷好不到哪里去,她的手心也紧张的冒汗,这可真是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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